分卷閱讀40(第1/2 頁)
,人魯迅還棄醫從文,不如換個喜歡的,乾爹肯定支援你。”
“……說得好。”林清半晌道。這麼能說,他都想鼓個掌。
他點了點頭,那深眉骨高鼻樑下,建模般的花瓣唇甚至像有彎弧的刀,彷彿帶著笑。他彷彿是真的在笑。
太對了,他對自己笑到,他的確不喜歡醫學也討厭實驗,事實上他什麼也不喜歡。那他為什麼要挑燈夜戰,腆著臉要錢來補習和買戶口,為什麼像個傻逼一樣,錢不夠跑到大班蹭聽,被老師數人頭揪出來領出去,在幾個機構都出了名?最初他普通話差,字不大會寫,長得瘦骨伶仃,比同齡人都慢半拍,他媽用白話喊他“木嘴”,說他沒指望,但他不想沒指望,他也有不著邊際的幻想。
他有惰性,偶爾也想偷懶,但他願意去學習,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喜歡,只是抓住一個跳板,找不到第二個,所以暫時不放開。
他付出過汗水和努力,當然宏觀上不值一提,可當一切歸零,郵件上的“恭喜”變成“肄業”,他知道自己可以強爭,大不了花光所有錢去買新聞。問題是他爹,也不站他這邊。
那他能得到什麼,他最想要的,不就是他父親的青睞麼?
可事已至此,他竟找不到正確的情緒。既不難過,也不想哭,只是感到恐懼,這感覺讓他噁心。
那是種對未來的惶恐。類似於有東西你千辛萬苦,剛爬上去似乎快摘到,轉瞬又滾下,這會兒你想的甚至不是馬上摔死,而是:
然後呢,這東西我到底還要不要?
他聽信母親的說法,認為名校是個出路,所以才拼命讀,像條狗,追著骨頭咬。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對有的人來說,每條路都是出路。
而另外一些人,他並沒有向上的路。
林清的反應不正常,這讓付西元心有慼慼。他寧願他發洩一下,卻不確定該怎麼開解。
“真的,”他勸解道,“不是大事!我讀書時候還怕月考甚至週考,小學第一次沒戴紅領巾,我感覺這輩子都要完蛋。但其實算個屁?學歷沒你想象中重要,工作看的是能力。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林清淡淡道,“你先走吧,我睡一覺。”
他關上房門。
付西元站在那兒,怔了怔,嘆一口氣。這扇門修得寬大又漂亮,像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把一切都撕裂兩半。
他垂下眼簾,並不想看見。
你問他喜歡什麼?那自然是清晨的風冬日的雪春天的花,詩酒趁年華。他不喜歡漆黑的夜破敗的街苦難的一切,不喜歡貧窮和戰亂,他不聽新聞講誰誰受害,什麼敘利亞阿富汗都不看。
小時候,有個阿姨在殘疾學院當校長,領他去幫扶,他一見有個小女孩瞎了眼,那黑眼球上竟蒙著白紗般的顆粒物,當場就同情得想哭,瘋狂給她買東西,把所有值錢的都送她。
當晚,他躺在床上睡不著。第二天,阿姨說裡面孩子很需要幫助,他置若罔聞,後來再沒去過。
既然看到會傷感,那為什麼要看到?
但他還是去找到林驍,打算問清楚點。林驍正在自己房間收東西,那裡邊寬敞得像要上體育課。
付西元問:“到底怎麼個事兒?”
林驍不在意,對這個好弟弟他一向坦白:“公主別兇,不是我的錯。那校長是我一個舅舅的好朋友,跟我媽也認識,其他就不懂了。林清還挺能得罪人的?”
付西元睜大眼,震驚,“難道是乾媽……”
>>
“你別砸我媽鍋啊。”林驍立刻冷道,“她人多好你不知道?要我說,小林清自己太倒黴,要不是撞上這檔子事,誰會故意整他?都是順手。話說回來,要不是他自視甚高,這鍋能落他頭上?那研究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