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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什麼稀奇的,當今修復師雖說在顏料提取和研磨製作上有更先進的方法,但也有習慣用飛水法的,畢竟越是傳統就越是貼合古代匠人的壁畫建造習慣。
第057章 你想跟我同床共枕?
「胡教授沒教過你?」
胡翔聲是老一輩人,更是承繼傳統,在製作顏料上,肖也也是繼承衣缽的,她畢竟也是胡翔聲的學生。
盛棠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搓搓手,「我平時畫畫用的顏料在市面上直接買就行了,這不是沒親手做過嘛。」也畢竟,她之前不是修壁畫的,所以只知道傳統技法挺酷,但一直沒去跟胡翔聲具體學。
江執笑了笑沒說話,戴上手套,將泡好的藤黃裝好。
在傳統顏料系列裡,藤黃屬於植物質的顏料,一般中藥店裡也能買的到,但用到壁畫修復上的一般都是從印度進口。藤黃有毒,所以在使用前都需要先用水泡然後加點輕膠。
盛棠一見他不接話,心裡是有點急,但也不好表現出來,想了想,再開口時就拐了個彎,「在你這睡著真是不好意思啊,有沒有給你添麻煩呀?」
江執走到操作檯旁,緊了緊竹子上的繩子,慢條斯理的,「麻煩是肯定會添的,但還好——」他抬了下眼皮,掃了她一眼,「習慣了。」
當她聽不出來是吧,那意思是平時她給他添不少麻煩,這人要臉不要?她安分守己謹言慎行的,怎麼就給他添麻煩了?
做人別太過分,給臺階就要往下走,別順杆爬。
而且,她多保護他的隱私啊,還沒開門見山就問他那把小提琴的事呢。
盛棠湊近他,抬頭看著他的側臉,笑得諂媚,「那個……所以說啊,你這個人特別特別的好,我這麼麻煩的人你都不嫌麻煩呢,還這麼照顧我。」
江執手持研缽,裡面有已經磨細了的色粉末,他繼續研磨了幾下,「心裡舒服嗎?」
「啊?」
「說違心的話心裡舒服嗎?」
盛棠眼珠子一轉,「哪有違心,句句肺腑呢。」
江執嘴角微揚,「說吧,想幹什麼。」
「你教教我唄,像是顏料的製作啊貼金瀝粉什麼的。」雖然說這次到修復實操部分鐵定不是交給祁餘就是肖也接手,但既然她參與了,那能多學一樣是一樣,誰能保證誰以後要靠什麼吃飯呢?
江執瞅了她一眼,沒說話,繞到工作檯旁將研缽裡的色粉末倒出來,低頭忙自己的。
「那個……」盛棠像個小跟班似的又湊到他跟前,「或者你用飛水法操作一遍,我很聰明的,一看就會。」
「收留你在我這睡覺不說,還得給你表演一次,你當我是保姆兼職雜耍呢?」
盛棠豁出去了,抬手拉著他的衣擺輕輕晃了兩下,「師父……」
江執低頭,看了她的手一眼,又看向她,微抿的嘴角輕輕上揚,眼裡有了淺笑。盛棠絕對是個有眼力見的姑娘,見狀輕聲細語的,「你就教教我吧。」
江執忍笑,「我就給你演示一遍,你能學到多少就是多少。」
「好嘞。」
飛水其實整體做下來流程簡單,可難就難在經驗上。江執將剛剛裝好的色粉末直接調了水,輕輕攪拌,讓最粗的的顆粒沉下來繼續研磨後,倒入綁好的竹管裡。
「需要在竹管裡立上一夜,等清水沿著竹子的劈縫流走後,就能剩下色漿。」
盛棠一聽有點失望,「還得等一夜啊……」
江執看著她那副模樣,更是想笑,但沒調侃,說,「到了一定的幹度,就要解開竹子上的繩子,開啟竹子,你就能看見色漿是分層次的,最底下的較粗,最上頭的較細。」
雖說不能馬上操作,但教學沒停,江執說得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