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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什麼我都喜歡！&rdo;

顧摯知道現在有了林老先生，什麼都不缺了，錢會有，名也會有，那些身外之物更是唾手可得。

可顧摯就想送這個手錶給他，即使這個小崽子反應遲鈍，即使他可能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微微側開身，顧摯知道他臉皮薄，&ldo;你先出去吧。&rdo;

陳再起身，輕咬下唇，&ldo;謝謝您的禮物。&rdo;

說完，低眉走了出去。顧摯靠在門上，低頭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說的那麼清楚，表現得那麼清楚，小崽子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什麼意思，他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只要不知道，就可以不用面對這個問題，不用面對這個讓他難堪，讓他一直想躲避的問題。

前世陳再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所以自己能用時間，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徹底融入他，滲透他整個人生，填滿他的生活。

可是如今，一無所有的已經不再是陳再，而是他。

門關上，陳再走了兩步，又折返了回來，手抵在門上，看著手腕上滴答的腕錶，隔著門，對他說，&ldo;小時候，陳阿姨有一次生日，隔壁王叔用他兩個月的工資買了一隻手錶，送給陳阿姨，以前只要有人送禮物給她，她都會收下，可是那次她沒有，她告訴我，有些人的手錶不能亂收。&rdo;

陳再頓了頓，突然就咧開了笑，&ldo;你送我手錶，是不是想對表白呀。&rdo;

這一瞬間，顧摯覺得，上天似乎給他開了一扇窗戶。

陳再不再知道裝作不知道，也不再知道後逃避這個問題。

&ldo;其實，這個手錶還挺好看的，簡潔大方，我很喜歡，都說愛屋及烏，我想，我大概……&rdo;

&ldo;可能……&rdo;

&ldo;也許……&rdo;

&ldo;應該……&rdo;

&ldo;也是喜歡你的。&rdo;

顧摯心跳瞬間驟停，卻在下一秒，劇烈的跳動。

他錯怪上天了，上天沒有給他開一扇窗，而是給他開了窗、開了門，讓屈居黑暗中踽踽而行的他，看到了陽光感受到了最炙熱的溫暖。

顧摯手抵上門，也是奇怪，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感受到了陳再的脈搏，跳動的和他一般快。

&ldo;顧先生，我要去國外兩年，你等我好不好呀。&rdo;

顧摯想說好，可是他張開嘴，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單單就那麼一個位元組，偏偏如鯁在喉，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ldo;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反正，從一開始你就居心不良，你多等兩年，也是活該。&rdo;

陳再笑著笑著就哭了，&ldo;顧先生，謝謝你幫我找到屬於我自己身份，謝謝你一直以來為我出頭，謝謝你曾經包容我一切，也謝謝你，會這麼喜歡我，但是，你愛我嗎？&rdo;

他曾經一度自我懷疑與自我否定，藏身於黑暗裡踽踽而行。

或許這世界上，沒有人愛過他。

但是他現在似乎可以推翻從前他糙率下的定論，顧摯是愛他的。

是吧，應該是吧。

應該不止是喜歡吧。

可是這話一旦問出了口，陳再卻有些不大確定了，猶豫又躊躇不安。

認識幾個月，能算是愛嗎？有這麼膚淺的愛嗎？

&ldo;陳再。&rdo;

陳再聚精會神卻又小心翼翼的聽著，不敢錯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