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雪(第1/2 頁)
江雲浦不願叫她別過臉,又怕她疼,只是用雙手輕輕地把她的臉捧起,這陶瓷般精雕細琢的臉,他捧著都怕摔了。
“霽光,可是今晚我嚇到你了?”
虞燭明把臉轉過來,右手覆到江雲浦的手上,“靄雲怎麼會這麼覺得?”
她斂了眸中情緒,把臉轉了回來,與江雲浦四目相對。
他的手有許多老繭,想來是早年在軍中訓練留下來的。而他的手,如今正捧著她的臉,原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如此親密。
“我……”千言萬語難抵一個擁抱,江雲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虞燭明被擁入懷中,這種切切實實的滿足感令她有一瞬愣神。
“靄雲是覺得,我會認為你剛剛太粗暴了?所以說嚇到我了。”
江雲浦沒有說話,只是埋在她髮間的頭動了動。
虞燭明就笑了,她推開江雲浦,兩人卻還保持著相擁的姿勢。她抬頭望向江雲浦的眸子,這人是把她當成什麼瓷娃娃了麼?“我也不是什麼花瓶一碰就碎,我在玉永,這樣的事情見得更多。”手握權力,有時候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今晚的事放在平時,虞淮與她確實都只能吞聲忍氣。如今江雲浦替她立了威,她感謝都來不及呢。
嫌隙已經解開,兩人對視著笑了,執著手在房間裡踱步,享受著暴風雨來前時間不長的寧靜。
虞淮回來時,說是晚宴已經散場,江雲浦就準備要走了。走時還問虞燭明:“要跟我一起回王府嗎?”
“你成心不讓霽光好過是不是?”虞淮瞪他。說的是如果虞燭明跟著他回去,明天除了會被連累著一起應對各種各樣的來客,還會被好奇為什麼未成親就住進王府了。
江雲浦嘆了口氣,“只是覺得你在這兒太苦了,你明日又要冷醒。來日我讓東拾給你送些炭火來,一整天都燃著,莫要再讓身子受苦。”
一整天的炭還需要扣扣嗖嗖地計算著燒,這兩兄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虞燭明謝了他的好意,又送他到門口。
許是今日呆在一起的時間有些長了,虞燭明竟生出些不捨。
她望向兩人的腰間,如今她腰間掛著江雲浦贈與的香囊,江雲浦腰間也彆著她送的錢袋。
“靄雲,保重。”
“霽光也是。”
兩人都不是很擅言辭的人,讓對方保重的言語也不過如此。
眼見著他上了馬車,又走出一段距離,虞燭明才轉身,然後發現身上還裹著江雲浦的狐裘。
再探出身子去看江雲浦的馬車,卻已尋不到蹤跡。抬頭望天,有白雪如鵝毛,飄飄揚揚地落下。
人說瑞雪兆豐年,虞燭明卻覺得,這場雪意味著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
她嘆了口氣,與身邊的相元感嘆著說:“看來不是一個好年啊。”
相元隨著虞燭明的步子走,也是不住地嘆氣:“小姐的病還沒好全呢。”兩人沒打傘,但是回臻棲堂的路上,有一段路是沒有遮擋的,她便想用手為虞燭明擋著些。
虞燭明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爐遞給相元,“你也別冷著了,暖暖手吧。”
她的聲音雖不大,卻是堅決的。相元便遵循了虞燭明的命令,捂好了手爐。
在馬上到臻棲堂時,虞月依竟擋在兩人身前。
“三妹?你怎麼過來了?”虞燭明表情似有些驚訝,其實心中一點不奇怪。
她早上同虞月依說過,江雲浦是個瞎子,晚上江雲浦自己就自爆復明了。這在虞月依眼裡,怕是會覺得江雲浦信不過她。
虞月依心思簡單,她對江雲浦,也許是動了心的,但只是為了顏,因此虞燭明也願意應付她。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