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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rdo;

&ldo;你怎麼到這裡來了？&rdo;

&ldo;我投了解放軍，這次就是來殺吳顯貴這條老狗的！&rdo;

柯山懊惱地拍了一下大腿，可是又無法攔阻。

&ldo;你怎麼保起吳顯貴了？&rdo;小石繼續喊道。

&ldo;我投的是周興周團長。&rdo;

&ldo;你真糊塗！&rdo;小石嚯地站起來，揮動著卡賓槍怒氣沖沖地喊道，&ldo;當年抄剿我爸和你的彭明武是不是周興的手下？周興是不是保著吳顯貴？你說！&rdo;

洞內又沉寂了，山下的人緊張地盯著洞口。不久，從洞中扔下3條大槍，3名頭纏黑帕子的匪兵鑽了出來。戰士們持槍圍了上去。

小石跑回來看看張排長、鄭排長，然後對柯山說道：&ldo;當年，我爸為了躲彭明武派丁，就是和馮大哥一起跑進山裡去的。我爸被彭明武打死了，馮大哥躲不過就投了周興。他不是土匪。&rdo;

柯山猶豫了一下，然後對張排長說：&ldo;我們正要去永綏開展工作，也需要一些瞭解情況的人，能否把他交給我處理？&rdo;

張排長為難地看著鄭排長，因為他是此次戰鬥的指揮員。

&ldo;這樣恐怕不太好。按照紀律，我應該將俘虜移交給我的上級。&rdo;鄭排長雖然說得很緩和，但語氣堅定。

柯山知道，如果將自己的任務明確告知對方，一定會得到配合，但這又是他不能做的，便說：&ldo;那好，我能不能先向他們瞭解一些情況？&rdo;

鄭排長爽快地說道：&ldo;可以。&rdo;

柯山轉向張排長，&ldo;能否將這裡的情況向聶科長匯報一下，如果審查他們沒有血債，最好移交給永綏方面，以便於工作。&rdo;

張排長點了點頭。此時，小石已經氣鼓鼓地走到旁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柯山沒有理會他，隨即分別對那3名俘虜進行了審訊。原來，小石所稱呼的&ldo;馮大哥&rdo;名叫馮永年，他們經常盤踞在大青山一帶，有80餘人槍。昨天下午，有十幾個人來到他們的駐地，領頭的叫&ldo;常連長&rdo;，雖然都是頭纏帕子，身穿當地的家機布衣褲，但說話卻是北方口音。今天凌晨，由常連長帶隊到這裡打伏擊，命令是&ldo;抓活的&rdo;。

&ldo;本來估摸著你們的子彈也該打完了，誰知越打越多。我們隊長見死傷了十多個弟兄，汽車上又沒貨，就要撤，可常連長不幹。&rdo;馮永年說。

柯山回想剛才作戰的情形，確實有幾個戰術動作很嫻熟的傢伙，恐怕就是那個常連長帶來的。他對此並沒有感到奇怪，因為有一些被打散的國民黨正規軍小股部隊和散兵遊勇，來不及逃跑便滯留在了湘西，有的見大勢所趨選擇了投誠，有的躲避起來欲伺機向川黔桂逃竄，有的負隅頑抗則加入了土匪武裝，有的居然糾集起來割據一方，公然徵糧派款，以對抗解放軍乃至當地武裝，像模像樣地過起獨立王國的日子。

令柯山擔心的是，這撥土匪顯然不是來劫財的。他快速地思考著：難道這次軍事行動主要是針對我們？難道是劉忠教的情報得到了及時執行？可是自己的行動時間和方式是他所不知道的，難道還另有潛伏特務能夠進行有效監控？是同福客棧的老闆嗎？不論怎樣，自己的任務至少是變成半公開化了，下一步工作將如何開展？

&ldo;馮大哥，吳顯貴還在圍城嗎？&rdo;小石走過來問道。

&ldo;在。&rdo;馮永年斜了一眼柯山，恨恨地說道，&ldo;活得還好著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