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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蘊靈攏著衣服,先聲奪人,沉聲質問道:「你想燙死我嗎?」
「我……」春桃心驚膽戰,臉上有些茫然。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碗怎麼就打翻了。但許蘊靈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
「你什麼。」許蘊靈皺眉,不滿地說,「地上收拾乾淨。」
春桃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後她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松,鬆了緊,然後她蹲下身子,將碎片撿起,又把地上的藥汁擦乾淨。
等她腰痠起身時,她聽到身後許蘊靈的一句:「再去煎一碗。」
春桃一口氣像是堵在胸口,可她這次不敢和許蘊靈發火。咬牙應了聲,又回去煎藥。然而這樣一碗簡單的風寒藥,春桃跑進跑出愣是煎了一個下午。無論她如何煎,許蘊靈總是不滿意,不是嫌冷了燙了,就是嫌藥不夠濃不夠有效。直到傍晚,春桃累到額頭滿是汗,手腳都發酸,許蘊靈才勉強滿意。
許蘊靈喝了藥,把空碗放一邊,看向氣息微喘的春桃,繼續吩咐:「我餓了。」
春桃擦汗的手一頓,眼神瞪向許蘊靈。許蘊靈看著她終於露出不甘願且忿恨的神情,笑容變得甜美起來,輕聲反問:「怎麼,不願意?要反抗嗎?」
春桃忍了又忍,一想到之前她脖子上那雙看起來纖細,力道卻又格外重的手,終於忍下了心中的怨氣。春桃粗聲粗氣地應了聲:「奴婢知道了。」
春桃去了許府的後廚給許蘊靈拿吃食。扶風苑沒有小灶,吃的喝的都得去廚房拿。由於許蘊靈在許家沒什麼地位,廚娘自然不會給她準備什麼好吃的。不過飯菜再不怎麼樣,至少還有兩三個肉包。但就這兩三個肉包,也會被春桃用自己的饅頭鹹菜偷偷換了去。
許蘊靈伸出手瞧著自己細胳膊細腿的,暗想一定要先把營養補上,長好身體,不能走個路都帶喘的。她把衣袖捋下來,蓋住了胳膊,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時間過去半柱香了,春桃卻一去不復返。
許蘊靈想了想,起身去了廚房。
廚房熱氣繚繞,菜香味縈繞在屋子裡久久不散,混雜在濃重的油煙味裡,黏膩的有些令人不適。許蘊靈進去時裡面沒人,爐灶口卻冒著火光,給室內平添了幾分熱度。
廚房沒有食物,只有一張八仙木桌上放著一個三層四格的黃花梨提盒。許蘊靈掀開看了看,最上邊一層是各式各樣的點心糕點,中間一層是龍身鳳尾蝦,清燉蟹粉獅子頭,魚咬羊,一盅雞湯。最底層是魚香茄餅,白汁圓菜,油發豆莛,還有一碗白米飯。菜餚可謂豐盛。
這也不知是給誰的。許蘊靈左右瞧了瞧,又摸了摸肚子。心想不吃飯她這幅小身板扛不住。於是她自然地坐下來,拿起黃花梨提盒裡的一雙銀筷,慢慢地吃了起來。
「幹什麼呢!」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大吼,一個粗使婆子扒著門框怒視廚房裡的人,大嗓門嚷嚷,「哪個房裡的丫頭,這般沒規矩,竟然偷吃二姑娘的晚飯!」
許蘊靈聞聲放下筷子,微微皺眉。
居然是許蘊純的吃食,這可真是不巧。
門口婆子放下木桶,蹬蹬蹬地跑過來,頭一低一看。好傢夥,二姑娘提盒裡的飯菜全讓人動過了。婆子心一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大眼珠子瞪著許蘊靈。她覺得眼前這姑娘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看衣著穿戴樸素的樣子,估摸著是哪個院子的丫鬟。
婆子捋袖子,抄起一旁的掃帚就打過去:「好你個偷吃賊,竟然將二姑娘的飯菜全吃了,狗膽子挺肥啊,主子的吃食也敢動,你這是要害我老婆子得罪夫人和二姑娘啊。」
許蘊靈沒想到這婆子二話不說竟直接動手,當即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婆子沒收住勢,一掃帚將桌上的飯菜全掃到了地上。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