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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夜風中對視一眼。柯江目光閃爍,將視線移開。
&ldo;把那個叫謝白景的藝人的所有工作都停了。&rdo;他著重地強調,&ldo;全部,所有,就現在。所有賠償…我來解決。你別多管。&rdo;
一句話畢,他直接將手機鎖屏,扔進自己外套口袋裡。
謝白景的手也在微不可見地發著抖。但他此時仍是體面的,相較柯江來說,似乎絲毫沒有任何出格的狼狽的情緒,甚至在聽到這句話後,彷彿再也無所顧忌,徹底顯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出生於野莽的無畏。他骨子裡的狠戾源自於此,他習慣不將任何情緒外露,戒備得彷彿天生不信任何人,也不會對任何人放鬆警惕、有所優容。他漠然地看了柯江一眼,伸手隨意地扶起桌上倒下的咖啡杯,擦著柯江的肩膀,瀟灑地往出口走去。
柯江定了一秒,兩秒,緊接著追上謝白景。兩人幾乎默契地如心有靈犀,同一時間,同時出手,就在這露臺上扭打起來。在這個時候,謝白景終於洩露出一些他的怒意,隨之洶湧而上。他知道自己搞砸了,他的衝動也許會毀了他現在的全部。但那股屬於年輕人的莽撞終於佔了上風,所有的克製冷靜都被拋至腦後。
這回的他們都頭腦清醒,互不服輸,竟能廝打成平手,在地上連著滾了數圈。柯江用盡全身力氣將謝白景短暫地壓制在身下,他的眼睛因憤怒變得通紅。他發覺他對這人簡直是又愛又恨,愛他冷漠矜傲如罌粟般美麗,又恨他冷漠無情比大麻更令人上癮。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但眼睜睜地看著這人即將離去的事實,這更讓他無法忍受。腦內的所有思緒都攪成一團,他就像一個丟失自己最愛的玩具的小孩子,迫切地想以任何方式來獲得自己的愛而不得,只是他此時還不能讓自己流眼淚,因為還沒到時候。
柯江的胸口大力起伏著,最後近乎是賭氣道:&ldo;放過你可以,陪我睡一晚啊。&rdo;
第27章
在與謝白景滾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柯江想,他是真的瘋了。
數日未見,他本十分想念,原本計劃的是,與謝白景愉快地聊聊天,將那夜本該講而未講完的話說出口,僅此而已。也許說出他把謝外婆送去好醫院、替謝母還了賭債的事情,謝白景不至於感動得涕泗橫流,也會稍微軟化一點兒。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謝白景看他的眼神太讓他難受了,那樣的冷漠、狠戾,甚至還想把他給的好一一退還,與他之間劃得清清楚楚。如數日前他第一次告白時一樣,彷彿他不是個上趕著討好的,反而像手裡拿著刀的。柯江向來吃軟不吃硬,要是個陌生人也就愛咋咋地,頭一回想放進心裡的人這麼看他,他壓根不能接受。
他所幻想的性事,也不是像現在這樣,彷彿兩頭敵對的野獸在撕咬爭鬥,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而是溫柔的、浪漫的,配合香薰蠟燭,放一段鋼琴曲,先親個十來分鐘再辦事,待情緒燃燒至最高點,纏綿繾綣,講究體面與舒適共存。而謝白景與他現在更像是打架,兩人互相架著推推搡搡,在軟床上你滾來我滾去,誰也不肯撒手,宛如一場鬧劇。
謝白景比柯江任何一任床伴都要粗魯,毫無前奏,掰開就試圖往裡擠。他的鼻尖滴落下一顆汗,落在柯江蒼白的唇上。柯江在發抖,他也在,他根本毫無經驗,只知蠻幹,卻是人生第一回 春宵好夜,他那張俊朗的臉上仍是冷漠的,不帶任何感情,漆黑的眼眸裡似乎冷靜得不被任何情慾驅使,而他的征伐又同時具有青澀與兇惡,狠得用上死勁。而柯江呢,他是慣來嬌氣的,以笑示人,不過是更想討寵。往常情人對他小小冒犯,他都要鬧上一鬧,只對謝白景忍耐頗高,可事到如今,哪怕是他,也痛得五官緊皺,手指扣推著謝白景赤裸的肩,硬是想讓他推出去。而謝白景卻始終沉默,每一下都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