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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給隔壁娘子送點米過去。隔壁娘子一看到她,連忙揪住她道:“下午時那位裴郎君來過呢,你卻又不在!他見只有鳳娘在便獨自回去了。”
裴渠找她做什麼?要她一起巡街?南山沒多想,將米給了隔壁娘子便折了回去。
她素來睡得遲,安頓鳳娘睡了之後,她回到寢屋,往下巴上抹點藥,又使勁揉了揉,隨後將燈挑亮些,鋪了紙繼續畫萬年縣坊裡圖。
她許久沒有這樣專心做一件事了,好像無人阻攔可以一直畫下去。腦海中關於這座城的一切,沿著卷軸一路往下畫,彷彿沒有盡頭。
她就沉浸在這無止無盡的記憶復原中,好像人已走遍每個街巷。然這時門卻忽被敲響,咚咚咚的聲音將人從這夜中驚醒。南山愣了愣,她似乎還未從這夢中緩過來,等她回過神,門已是被敲了好幾十下。
南山跑到房門口套上鞋子急急忙忙去開大門。她拉開門,抬頭一瞧,便看見杵在黑暗中的裴渠。她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有些好奇問道:“這麼晚老師為何會在這裡?”難道也練就了飛簷走壁的工夫,可以無視坊禁了?
裴渠淡淡地說:“今日過來找你有事,等了你一會,見你還未回來便打算走,卻不想已經閉了坊。”
“旅店呢?”
“住滿了。”他說得像真的一樣,南山卻覺得他在撒謊。
她瞥見了裴渠身後的馬,道:“老師騎馬來的嗎?”
“是。”
確認了這點,南山更覺得他在說謊。鄰居娘子說他下午時來了一趟,就算他等了一會兒,也不至於連閉坊前都出不去,何況他不是靠腳走,而是騎馬!
南山這回厚道地不撕他麵皮,問道:“所以老師是來借宿嗎?”
“是。”
南山想了想,最終還是給他讓了路,隨他進了宅子。她又跑回屋裡,本想將小案紙筆都搬到堂屋去畫,可她才收拾了一半,裴渠就走了進來。
她想了想,也沒趕他出去,便不再收拾小案,重新坐了下來。
她低頭重新壓好紙,裴渠居高臨下地仔細地打量她,黯光中她看起來柔和多了,像一團可憐的小影子,壓在紙上的手也分外瘦弱似的,但他卻知道那其中的力量。
見她無甚大礙,裴渠這才暗鬆了一口氣,但心頭怒火卻還是沒有消透。
南山自然不知道,她這位老師是從萬年縣徐宅馬不停蹄匆匆趕來,更不知道裴渠在得知徐妙文安排人做了這樣的事後直接將他掀倒在地,強逼他交出銀魚袋,二話不說翻身上馬直奔長安縣來,結果到了這裡,還得裝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睜眼說一些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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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的徐宅內,徐妙文正氣呼呼地責問管事為何不攔住裴渠:“他要走你就放他走嗎?你沒瞧見他拿了我的銀魚袋嗎?他又要拿我的銀魚袋出去惹是生非了,萬一我被御史臺那幫小子揪住把柄怎麼辦?!他絲毫沒有考慮過我,虧我還這樣為他費盡心思!”
話說到最後他已經完全不是在責怪管事,於是管事站得像個木偶人任憑他氣急敗壞地罵裴渠沒良心。
等他好不容易氣消了些,管事道:“九郎到了。”
徐妙文陡然冷靜下來,問:“何時到的?”
“已到了好一陣子,在東廳待著說餓,便吃了一碗冷淘,這時應吃完了。”
“讓他過來。”
管事想了想:“九郎似乎受了點傷,行走不大方便。”
徐妙文大駭,讓他家小九受傷那簡直……
他頓時一句廢話也沒有,撂下管事就快步往東廳去。
適時徐九郎正在喝一碗涼烏梅飲,見徐妙文進來,也不站起來,仍舊隨隨便便坐著,一隻手搭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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