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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清唇角一翹,沒太多猶豫地穩步走進辦公室。
舒森不喜歡他所在的環境留有他人的痕跡,所以他沒有在歷任執行人辦公室辦公,而是臨時重新裝修了一間辦公室。於是原本很剛毅簡潔的辦公室裡,多了幾株憨態可掬的除味植株。
「現在的大學老師都這麼閒的嗎?」舒森挑眉看著來人。
「跟你舒大執行人比,是真的閒。」她在會客沙發落座,無視他話裡的諷意。
「十分鐘,有話直說。」舒森撇了她一眼,直接吩咐。
「做人不要這麼死板嘛,這樣人生很無聊。」
舒澄清坐在沙發上擺弄那幾盆花,語氣玩弄,「舒森,你多少年沒做過這樣的事了吧?如今這手筆做成這樣,不是你的做派。」
嚴格來說,舒森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尤其是工作時間的他。他甩下手裡的檔案,興味十足,「那你說,怎麼樣才像我?」
很難說。
舒澄清跟了他這麼多年,他教會了她很多事,也親眼見證過這個人的手段,但依然不好說他是怎麼樣的人。
她認識他的時候就是這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所有的察言觀行和權衡利弊他都能做到極致理性,所以當年看著她情迷意亂的樣子,他就像看了一齣好戲一般。等到看夠了,差不多了,興致一起拉她一把,輕而易舉地能將她的人生顛覆。
「不知道,但至少,大費周章的事,你不愛做。」
「你剛剛也說了,日子太無聊,我就想找點不一樣的東西玩玩。」
「你是對趙竹言感興趣?」
舒森像是被她逗笑了,「你說是就是吧。」
舒澄清挑眉,看這鬼樣子,也不想是因為趙竹言。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不管這件事了嗎?」
舒澄清挺無辜的,人在家中坐,鍋從頭上來,「是別人先惹我的。」
他低頭翻閱檔案,神情專注,絲毫不受影響。
「我記得秦叔叔好像在監管局吧,前幾天他女兒來找我辦點事,就順道拜訪了一下他,給他帶了點禮物。」舒澄清眸裡一眼望不盡的幽幽,像在殺戮中綻放,亦如黎明之前的薔薇花。
「你要怎麼做?」
「只有讓他害怕,才能讓他聽話。兆天是家族企業,趙竹言找一個外人當執行人無疑打了趙家的臉,公司裡肯定也會處處礙事。不如就讓他們自己去摔一跤,最好是摔掉個半條命。而疆流肯定不會發過一切壓價收購的機會,輿論一炒,自然會有人盯著。到時候秦叔叔一查,不能搞垮他們也能讓他們分身乏術。這樣一來,你還怕收拾起來不舒服?」
「老奶奶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你知道的,我在g城住不慣。」他笑得敷衍,態度囂張的點評,還帶點無所謂。
疆流集團搞金融的,十幾歲就混跡紐交所的人當然知道金融的弱點在哪裡。
舒澄清拇指不自覺去摩擦無名指和尾指的間隙,斂了神色,笑得很冷,「獅子捕獵,還要象徵性地追一追,這是儀式感。我不是在跟你提解決方案,只是想跟你說一句,把你暴力的那套收起來,斯文人也有斯文人的解決辦法。」
舒森天生就是做執行人的料,多大的禍事,多爛的攤子,他都能一一擺平,同樣的,一雙手,骨節分明,修長勻稱,也能掐會算,他能設計一些禍事,讓給別人留下爛攤子。
舒澄清怕他跟宋宴兩敗俱傷,突然有點感同身受婆媳關係下那個作為兒子和丈夫的痛苦。
「放心,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他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極其敷衍,隨即按下內部電話,「安排一下晚上的行程。」
見他下逐客令,她也不多待,一言不發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