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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腳邊,低著頭,一副小孩子犯了錯等著家長訓話的樣子。他伸手要去牽她的手,自下而上,小心翼翼。
「澄澄。」
宋宴整個人跟昨晚判若兩人,不再疾言厲色,不再異常瘋魔。他變得溫順,乖巧,伏小,也很狡猾。
她沒動,低下頭,就能看見他的一頭黑髮,頭頂還帶著兩個大大的發旋。
老人說,頭頂發旋,一個好,兩個壞,三個怪。
雖然很迷信,但這個人確實壞透了。
「宋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牽著她的手,攥得很緊,她沒掙扎,他在發抖。
屋裡有暖氣,不會讓人覺得冷,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睡衣,在他面前蹲下去,又覺得沒有他高,直接膝蓋跪進綿軟的地毯裡,視線與他持平,眼眸清明。
「你做什麼?你愛我嗎?」
他還沒開口,抬眸就看見她的眼淚從眼角落下,眼角也跟著發酸。
宋宴知道,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自己的,拘謹著,把她抱回床邊,替她擦眼淚。
看他忙裡忙外,看他眉間的溫情,看他動作的輕柔,舒澄清越發覺得他混蛋。
這個混蛋,他讓你知道有人愛是什麼感覺,讓你知道被人溫柔對待是什麼感覺,可是最後卻告訴你,我要拋下你,我不要你。
「你不說沒關係,我知道我不愛你就行。」
舒澄清不是一個糾結結果的人,也不是對誰都那麼多問題的,既然對方不願意回答,她不會追問。
更自私一點來說,她只需要管好自己,其他的與她無關。
舒澄清買東西從來不講價,即使知道自己被坑了,也會默不作聲的全盤接收,只是以後她再也不會光顧那間店,半價促銷也不會去。
她要體面,不會跟人爭論,要尊嚴,趁人之危不會幹,要教訓,蠢事事不過三。感情也是這樣。
她撇開臉,推開他擦淚的手,往後退。
「如果你不愛我了,那你為什麼哭了?」
「五年了,我好想你。」
舒澄清沒想到,他一開口,便說了句讓她百倍疼痛的話。
她覺得頭痛欲裂。
男人女人,分分合合,就像一場戲,臺上演,臺下分,太入戲,便不好了。戲要三分生,演得起,收得回,戲員如此,觀眾亦是如此。
她當年半推半就被迫演了一場,花了幾年光陰,輸在太入戲,臺下觀眾走遠了,自己也敗落成這般。
後來分了手,離開了五年,現在他做這些,到底還要怎麼樣?
恍恍惚惚間,她想起剛剛驚醒的夢。
他從外面把她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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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清本家在南荔,與g城一河之隔。一年裡只有小年到初一,這幾天,她才會在那裡待著。
舒澄清,隨母姓。
她的父母沒有法律認可的婚姻。
她父親是南荔程家的長子。
程家發跡於清朝末年,靠絲綢發家,興盛於古玩到了戰爭年代,程家子弟志向不同,有振國興邦,開始涉足政界,也有涉足商界的,整個家族富貴而低調。因此,媒體都客氣地稱呼程澤山一聲「程老」。
老話常說,門當戶對,越是望族越是重視規矩禮節。若不是程家有個兒子生前指名道姓死後要她點香祭祀,恐怕程家的人連私生女的身份都不願承認。
程家守舊,程宅也是一比一仿古的府邸,門前掛著『程』字的匾額,院子也是按照一比一搬來的,古色古香。此時臨近春節,處處張燈結彩,倒也把這房子演印得頗為喜慶。
舒澄清被管家領進去,穿過影壁,過內大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