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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清以前在d大讀書時,最喜歡到熊爺爺那吃魚粉。本來按照她這種食肉動物來說,魚湯是完全不符合她的口味的,所以這個「最喜歡」,多少有些被伍尋櫻生拉硬拽過來的成分。
舒澄清有意錯開飯點過來,「熊爺爺,要一份招牌魚粉。」
這時店裡只剩下兩張桌的客人,熊爺爺年輕時很厲害,入伍當是偵察兵,耳朵好使得很。一聽這聲兒就知道是位熟客,一回頭看見舒澄清,也不說話,回過頭,立刻手腳麻溜的做了一碗加料不加價的大碗魚粉。
客人陸陸續續的離開,等到熊爺爺上魚粉時店裡就剩下舒澄清這一桌客人,熊爺爺也剛好坐下陪她嘮嘮嗑。
「小舒,回來啦。」
熊爺爺愛抽菸,尤其喜歡用長煙鍋,抽前敲一敲煙鍋,再從隨身攜帶的菸袋拿出菸草。長煙杆不用來抽菸,還能用來教訓小孩,往時熊爺爺的孫子熊哈哈不聽話,總是得挨一鍋菸灰,疼得他齜牙咧嘴。
舒澄清一勺魚湯送進嘴裡,久違的柔軟感侵襲著心扉,心裡卻苦笑著,原來原生家庭帶來的挫敗感是如此的深刻,讓她淪落得到從一個熟悉的老人家那裡獲得親情感。
店裡牆上掛著一臺液晶電視,正播著83版的西遊記,她沖熊爺爺笑了笑,「熊爺爺還是這麼喜歡看西遊記啊。」
熊爺爺撲哧著長煙,眼睛被煙霧眯了眼,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熊爺爺坐在她對面抽長煙,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不時還被熊爺爺教導一番愛國主義,說她出國太久了,得多吃點中國的米飯來熱熱中國心。
「熊哈哈呢,怎麼不見他來幫手?」
熊哈哈是熊瑋的小名,是熊爺爺的孫子。他小時候沒少被熊爺爺揍,可這小孩被揍了還是一張笑嘻嘻的臉,一來二去的,街里街坊地都叫他熊哈哈。
「那孩子今年上初三了,在學校住宿了。」熊爺爺低頭,敲了敲煙鍋。
「這麼快啊。」舒澄清的記憶還停留在他調皮搗蛋的時候,有些感慨。
「哪快啊,也不想想你走了多少年了。」
熊爺爺起身走到冰櫃旁,給小姑娘拿了一瓶優酸乳,別的小孩都喜歡喝可樂雪碧,這小姑娘像奶孩子,一向只愛喝奶。
他重新坐下,「當年你在我這哭得稀里嘩啦的,臨走前還說什麼最後一次吃麵,可把我這老頭嚇了一跳啊。」
舒澄清想起當年的挫樣,頭快低到了胸口,只差把自己埋起來了,「讓您擔心了。」
「我擔心倒是沒什麼,只是你」
熊爺爺看著對面的人,有了些遲疑,「你能回來,是好了吧?」
當年事關她和宋宴之間的事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半分,老爺子只是靠她的情緒瞭解事情始末,哭和笑也被他用質樸的好與不好來定義,用純粹的立場站在她的立場考察那件讓她痛苦的事情。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卻用一碗魚粉,純粹的立場,要讓她感受一回所謂親情,也是如此。
她吃著魚粉,熊爺爺在旁邊陪她絮絮叨叨著,不知不覺的家長裡短中,那份陪伴的意義一直存在著。
偶爾也在想:假如再回到十幾年前,在程家她也能有一個疼愛她的爺爺,恐怕也就是這般模樣吧。
把吸管戳進瓶子裡,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味蕾,而後,她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好,但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人是怎麼樣成長的?是在一瞬間長大的。痛哭流涕的一整晚不一定會成長,當人停止哭泣那一刻才是成長。當初能痛得撕心裂肺的事情,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就像當初她能想到兩個相愛的人會分開的理由不過是沒有愛,但現在她卻想找找別的理由。
她在熊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