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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過了,是我的了。
往後憑他再怎麼興風作浪,這個事實不能改變,就像牛馬身上的烙印似的。
藍拜山在蘆陽縣,生活的不算壞。
他這人素來都是隨遇而安的,安的是表面,內心自然也有想法,只是不肯流露出來讓人知道。所以他是安而不安。
他本是老帥身邊的人,因為伺候的好,所以從勤務兵而副官,從副官而參謀,從參謀而參謀長的一路升了上去。老帥在時,他過的滿威風;老帥沒了,安國軍內部各自為政,他無兵無槍,四方不靠,成了個浮萍一類的存在。因此,當年在綁架何七爺一事中,他是個很活躍的角色。
老實講,何司令有點讓他失望。這不是批評何司令愚蠢或懦弱。何司令,目前看起來,非但不蠢,而且有點陰謀家的意思;發氣脾氣來也頗有老帥的風格。問題是何司令同他雖然親密,可是兩人有點志不同道不合。
何司令這人胸有大志,打算弄個番號以正身份,然後佔山為王,同時繼續搞他那一套縱橫聯合的把戲,抬舉一個,打壓一個,慢慢的肅清異己。而藍拜山是真想投奔中央政府‐‐安國軍內的幾位團長不會讓他有機會招兵買馬發展力量,與其在安國軍這一棵樹上吊死,不如奔出去尋找廣闊天地。以他藍拜山的本事,總不難再找到一位新主子幫忙,來把安國軍內徹底的洗一把牌。
洗牌一事,此刻看起來還比較遙遠。把目光放回跟前,何司令還是要敷衍的。這敷衍倒不能算是很違心勉強,何司令這人其實也有點意思,平時瞧著並不缺乏男子氣概,可是一旦賭起氣來,就彷彿是有點女性化‐‐也許是因為心眼太小的緣故。再有一點,就是他覺著何司令對自己的感情,明顯是有些偏於戀愛了。
藍拜山沒打算和瓷人談戀愛,尤其這瓷人還是個帶把兒的。不過可以哄哄他,逗逗他,橫豎瓷人生的好模樣,權當自己是不花錢的捧戲子了。
第6章 未遂
這天傍晚,何司令請藍拜山來閒談。
藍拜山有些驚異,沒想到何司令會主動向自己示好。進了何府大門,趙小虎把他領進一間廂房之中,房內擺著個矮榻,何司令上身穿了件黑綢褂子,正低頭坐在榻上出神。
房間裡暖烘烘的,他卻還把手揣進了袖子裡。聽見有人進來了,他才偏著臉掃了藍拜山一眼,沒有表情的緩緩一點頭:&ldo;來了?&rdo;
藍拜山身上帶著股子涼氣。見趙小虎關門出去了,他便脫了軍裝外衣搭在靠牆的椅背上,然後走到榻邊坐下笑道:&ldo;極卿,你總算是肯理睬我了。&rdo;
何司令望著他,見他的眼睛已經笑成了月牙兒。
其實藍拜山面目五官生的都平淡,可是瞧著有種模糊的溫暖。何司令對他有著那樣深刻的感情,可也不能用言語精確的描述出他的模樣,反正就是籠統的覺著他好,不好也好。
何司令指指身邊的煙盤子:&ldo;上來,給我燒兩口。&rdo;
藍拜山彎腰解了皮鞋鞋帶,然後脫了鞋回身爬上來,以肘撐榻歪在何司令對面,不甚熟練的用簽子挑了一點菸膏,放在燈上小心翼翼的燒著。同時又笑道:&ldo;你不是不碰這東西嗎?今天怎麼開了戒?&rdo;
何司令拉過一個小枕頭,側身躺下來面對了藍拜山:&ldo;消遣。&rdo;
藍拜山抬眼對他一笑:&ldo;就這麼悶的慌?&rdo;
何司令凝視著藍拜山的臉。窗外已經是暮色深沉了,房內只靠著桌上的兩對大燭照明。電燈也有,不過難得有電。光線昏暗,藍拜山瞧著好像是比平時更英俊了一些,因為正垂著眼簾專心致志的燒煙,所以那睫毛就在面頰上投下兩片濃重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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