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 捉摸不定的夫人(第1/2 頁)
翌日傍晚時分,霞光萬道。
宜蘭城,城心以西,臨街的一家鋪面裡,歲禾阿香告辭老闆,揣著不多的銀兩並肩出來。
看看天色,互望一眼後,便撐開傘往不遠處的一座高門大宅走去。
門匾上“榮府”二字赫然醒目。
……
……
榮府正堂。
晚宴開席,榮府長房夫人榮蘭氏,端端地坐在圓桌上首位,看著兩個半大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要動筷扒拉飯菜,輕咳了一聲。
坐在其右手位的二房夫人趕緊拍了拍自家兒子的手背,讓他將食箸放好。
對面三房的小丫頭見狀咧出一排小虎牙,仰頭同自己的孃親甜甜一笑。
三房夫人拍拍小姑娘的頭,忐忑地望了榮蘭氏幾眼,生怕再觸她的黴頭。
圓桌下手位,長房嫡子百無聊賴地彈擊著盛滿了酒水的杯子,絲毫沒有將自家孃親的盛怒放在心上。
幾位夫人身後隨侍的婢女也都戰戰兢兢,全都將腦袋埋低,只敢用耳朵聽候命令。
約莫又等一炷香的功夫,直到飯菜全都放涼,也不見有人回來,大房榮蘭氏冷著臉掃一遍堂內眾人,一拍桌子站起身,將管家喚近:
“這都什麼時候了!去把那幾個挨千刀的給我找回來!”
管家躬著腰應聲是,立馬急退出府去尋。
天色落黑,一更響過,眾人還巴巴地坐在桌邊等待,誰都未敢動筷或者告辭離開,兩個小娃娃餓得哭了好幾回,都被各自的孃親或“威逼”或“利誘”強行止住,堂內氣氛凝重異常,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好容易,戌時初一刻,榮管家終於將榮府的三位老爺“請回”,卻是一昏一醉,另一個面色鐵青。
昏的是二房,醉的是三房,面色鐵青的便是榮蘭氏的丈夫榮升安。
見榮升安的臉比自己還臭,榮蘭氏壓抑了一晚上的怒火,騰地一下冒出來,也不顧場間是否還有別人,放聲便吼:“姓榮的!你擺張臭臉給誰看?怎麼,今日沒去與那些個鶯鶯燕燕雲雨私會?”
聞言,因賭坊的賬目忽然出現極大變動、又意外聽見的那件事而氣意不順的榮升安挑眉一驚,後不耐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話音落便若無其事地坐去上首準備用飯,全然不看榮蘭氏已經氣到皺集發青的一張臉。
“吃什麼吃!你今個兒不把話說清楚,老孃跟你沒完!”
“你發的什麼瘋!要發別處去,別打擾我吃……”
榮升安的話沒說完,唰地一聲,桌子被掀翻,碗碟摔落,叮鈴哐啷響個不停,另外兩房的夫人孩子被嚇得說不出話,醉酒昏迷的兩個男人,也隱隱約約恢復了些神智。
管家婢女家僕們各都不敢吱聲。
榮升安火冒三丈,剛要發火,便被榮蘭氏又拖又拽地拉去了臥房。
到底不想家醜外揚,榮蘭氏屏退了所有下人,指著房中擺的一個大紅木箱子:“這些,都是你送給那些個賤女人的吧?怎麼,在外面玩兒還不過癮,還想把她們接回府上膈應老孃?”
順著榮蘭氏所指看去,榮升安原本怒紅的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還險些跌後一步坐到地上。
見其反應明顯,顯然是認得箱裡那些個“醃臢破物”,榮蘭氏心中的酸楚再次如江翻湧,彎腰抓起那些紅肚兜金手鐲銀項圈塑泥人偶之類,就往榮升安頭上扔砸。
看人仍舊愣愣,榮蘭氏順手又抄起一卷裝裱得十分華美的畫軸,連番向著榮升安拍打。
本就因為覺得東西眼熟而難以置信的榮升安,此時抓過畫軸展開再看,果是那被他養在和田巷假曹府的明日黃花——何燕。
可何燕不是因為與人合謀殺害兩條人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