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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孫女陳璃倒好說,相看過的只要瞧著是個良善之人,她都會點頭。
可陳嫦眼光極高,是個挑剔的。普通的秀才舉子她都瞧不上,非要尋個皮相與才情都出挑的,她方肯嫁。
而眼下那外甥之所以不在,蓋因他先頭找陳老爺要了筆銀錢,跑去了外地尋舊友找樂子,已有數月未歸。
可這也意味著,他隨時可能出現。
在此之前,陳家自然想抓緊時機,快些個給姐妹倆定好夫婿,以免被那惡外甥給奪走家財。
聽完這些,關瑤與湘眉對了下眼。
怪不得陳家姐妹那樣,原來不止瞧中裴和淵,還想讓他當上門女婿。
還好在此之前她先下手,把這人佔作自己夫婿了。
說起來這陳老爺也是個少見的直懇性子,還惋惜地看了裴和淵一眼:「也不怕幾位笑話,這位裴公子的品貌氣度,真真是那些個與她們相看過的郎君比不上的,可惜公子已有妻室,倒與我那雙孫女無緣了。」
溢美之詞倒沒什麼,可後頭那句卻讓人怎麼聽怎麼不適。
饒是吳啟,也皺曲了一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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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飯廳往客院回時,見梁成潛與裴和淵似在低聲議著什麼事,關瑤自覺離遠了些。
走了大半程,湘眉終是沒能忍住氣:「那陳老爺實在臉大,不過有幾個小錢罷了,真覺得誰都瞧得上他們家?」
「人多愛與人作比,他們在這鄉裡當個富戶,確實比不少人強了。」關瑤含混回了句,似有些口齒不清。
湘眉冷哼了句:「也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這若知曉咱們郎君身份,怕是哭喊著要把他兩個孫女送給郎君當妾。」
雨後,初夏的夜風駘蕩在空中,無端燻人。
許是那酒後勁有些大,關瑤這會兒目色有些迷濛。暈暈乎乎間,腦中想起聽好友秦伽容訓夫時說過一句話:「敢娶小老婆,看老孃不閹了他當胡瓜!」
「咳。」梁成潛的聲音遠遠自後頭傳來:「小七郎君可還好?莫不是醉了吧?」
「沒,沒事。許是那廳裡頭酒氣太沖,一時有些犯暈。」關瑤撇了眼墜在後頭的裴和淵,目測了下距離,又見他神色如常,心道方才那話應該沒有被聽見。
在關瑤的照料下,灰鸚鵡一日比一日精神。可今兒梁成潛身上的酒氣比關瑤的重多了,白日裡還願意親近親近舊主子的灰鸚鵡,這會兒在籠子裡跳來跳去,一遍遍地罵他「臭老頭子。」
梁成潛提著那籠子走近來,頗為頭疼:「看來只能再麻煩小七郎君一晚了。」
「梁伯客氣,不麻煩。」關瑤雙手捧過鳥籠,抱到懷裡後才要去勾提手,那灰鸚鵡在裡頭蹦躂兩下,突然撲騰著雙翅,張嘴喚了聲:「——夫君——夫君!」
情意綿綿的一個稱呼,愣是被那大煙嗓喚出想讓人立馬失聰的慾望。
裴和淵投來目光時,關瑤那點酒勁,一下子便醒了。
第13章 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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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靜寂,只聞夜風琅琅。
片刻沉默,還是梁成潛笑說了句:「想來是跟老夫那亡妻學的,她還在時,也總愛逗這老傢伙。」
「哈哈,那,那怪不得。」關瑤乾笑兩聲,穩住自己發顫的聲線。
梁成潛望了望月色,用疲憊的聲音說了句:「老夫年紀大了,委實不勝酒力,便先回房去歇了。」
獨留關瑤與裴和淵。
儘管心裡發虛,關瑤還是不躲不閃,儘量直視裴和淵:「裴兄也喝了幾杯,這麼晚了,還不回房歇息麼?」
裴和淵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眉毛,卻未答她這話,反看了眼那提籠:「小七郎照顧鸚鵡倒細心,這麼快便將它救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