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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花,車廂裡有片刻很安靜,我對這輛車有很多回憶,現在又添了一筆,心一直在胸口跳個不停有種愚鈍的快樂。街道邊上人來人往,或許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我卻很願意把夜晚浪費在這狹小安靜的車廂裡。
沈沛霖靠著椅背,他和此刻的場景很融合,他連說話聲音都彷彿是安靜的:「洗月,明天的拍賣有些人會很誇張,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笑了笑抱著花也靠著椅背透過擋風玻璃看了看夜空猜測明天的天氣。
☆、第二十五章
瑞德慈善拍賣會在金洲市裡很有名氣,發起者的名字叫楊素,她是沈沛霖的繼母。
我聽說過楊素的名字,在白家的時候。張慶有次和程明影閒聊說沈先生的新太太很能幹。
那是高一臨近暑假的夏天靠近傍晚,我蹲在花園的樹蔭底下吃冰棒看螞蟻成群結隊的搬家背著書,我媽難得休息盯我的學習躺在樹蔭底下搖著扇子拿著我的課本。
程明影知道我討厭背書,她卻很享受檢查我背書,她總和我說背書是件幸福的事,能背那些寫得好的文章詩詞還能抄寫是享受,而這樣的舒適愜意時光以後自己都是給不到自己。她還說聽我背書能忘記煩惱。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像在逗我玩,我很鬱悶。
那天我在背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張慶拿著一張名片過來和程明影匯報事情,說起了沈家的新太太楊素。在我去上學我媽去上班的時候,楊素來訪撲了個空,她當時不認識我媽不知道她是個護士經常不在家,來時也沒有打招呼說是恰好路過。可能那個圈子裡多半的人都以為我媽應該就是個安心做闊太太的女人。
總之是張慶接待了楊素,楊素給了張慶一張名片說想認識程明影,邀她有空約她一起逛街喝茶。張慶說楊素很親和,看起來不像一個管著龐大公司的女商人。
我總覺得張慶很崇拜商場上的女人,她認為精明是一項很了不起的技能。
程明影當時接過名片笑了笑,說謝謝張慶還說改天有機會一定會去拜訪楊素。
張慶一笑:「沈家和我們白家是故交,您是應該多走動走動。」她在提醒程明影做人的人情世故。
我不知道程明影后來有沒有和楊素結識有沒有一起下午茶,因為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程明影給我的印象是不管和我爸結婚還是和白元蘭結婚,她都沒什麼大變化,或許是她的工作太忙了,別人說的一些事情,她都不太放在心上。
張慶一走,她就拿扇子敲我的頭:「背錯了。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後面一句不是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還有一句。」
「不背了。」我的青春期躁動不安寧願聽他們說大人的世界,被壓著背書極度鬱悶。
現在想起這件事情,我覺得不鬱悶了只覺得的確是難得好時光。我為了參加拍賣會,其實在昨天已經預約了一家服裝店試衣服。隔天是週六,一早我去美髮店重新燙了頭髮,下午去了服裝店試衣服,我在那遇到了楊素,她正發火打了一個店員耳光。當我看到這一幕想起那個傍晚。
這家店是一家高定服裝店,我打電話的時候報了名字,那邊竟還能說出我是誰。十多年前,我陪我媽也陪白元蘭或者和白存殊來過幾次,店長認識我。那天接電話的不是店長,但在他們店裡的備忘錄裡我一直就是白先生的女兒。
楊素動手打人的時候,店長就站在旁邊微微皺著眉沒做聲,而被打的女孩捂著臉紅著眼眶。
「立刻叫她走人,不要讓我在這再看見她。」楊素的情緒很憤怒。
店裡很寬敞,時裝擺列很整齊,方便人瀏覽也像一堵堵牆隔開了空間,每一次進店的客人不會超過三位,每個客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間。楊素打的女孩是接待臺裡的員工,顯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