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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歡,你這兒坐,別淨站著,奶奶有話問你。”老太君指了指身邊的位子。
“奶奶──”姚香織抗議。奶奶明知她討厭與隨君歡平起平坐。
“你閉嘴!”老太君嚴厲地瞪去一眼。當初是她自己拒絕嫁寫意的,如今又有什麼資格嫉妒人家女主人的身分?
“是。”隨君歡恭敬地在一旁坐了下來。“奶奶想問什麼?”
“咱們都是女人,奶奶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寫意現在,還是睡書房嗎?”
隨君歡心頭一震。
那傢伙告御狀了?就知道男人的話信不得。
新婚夜之後,隔晚他是進了房門,但她怨懟未消,恨不得與他保持三條街的距離,自是不可能和他同床而眠。
於寫意也很有自知之明,不讓她睡椅子,自己乖乖躺地板,把床讓給了她。
然後第三天,他就到書房睡,一直到現在。
他說:“你不喜歡的事,我就不做,只要你開心就好。”
一直到現在,除非她主動碰他,否則他乖得連她一根頭髮都不敢動。
結果咧?說得這麼好聽,虧她還因為他的委曲求全而不小心產生一絲絲的愧疚,沒想到他所表現出來的溫柔包容全是唬人的。
“他──怎麼說?”先探清楚那傢伙到底哭訴了些什麼,把她的惡形惡狀形容了幾分。
“意兒沒說什麼,是下人發現他睡書房,跑來告訴我的。為了這事兒,我也問過意兒了。”
“那然後呢?”想也知道,他必定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告狀說她是如何如何惡霸地欺凌他吧?
“意兒說,他不習慣和人一起睡,常常把你踢下床,這才自己決定到書房睡。”老太君還少說了他有多用力強調:歡兒實在太可憐了,奶奶絕對不可以怪她哦!
護衛之心濃厚得連瞎子都看得分明,可見得小倆口感情很好。
“是這樣嗎?”隨君歡心虛地應不出聲來。沒想到他把罪全擔了,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唉!奶奶知道你待意兒好,否則他不會這般全心為你──”
“沒、沒的事。”誰待他好了?她才恨逮不到機會惡整他呢!連她都懷疑,她對他如此惡劣,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
“無妨的,奶奶都知道。”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意兒如今這樣──是委屈你了,你就多包容些,他日,於家定會補償你受的委屈。”
補償?多空泛的詞兒。
意思是,一等於寫意好起來,的確會讓他改娶姚香織,而她,卻只落了個“補償”的下場?
試問,他們又能拿什麼補償?還是錢嗎?他們真以為事事都能用錢財解決,除了拿錢來砸人,他們還會什麼?
她覺得好心寒。
在這種情況下,又教她如何敞開心房,真心去對待於寫意?
第五章
隔日清晨──
隨君歡踏進飯廳時,所有人都已在座。
她暗怪自個兒今日睡得太沉,竟讓眾人等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她自知失禮地先行告罪。
“下人就是下人,一點規矩都不懂。”姚香織輕哼,聲音並不大,剛好讓隨君歡聽個分明。
身子一僵,她難堪地垂首不語。
“唉,好累哦,昨兒個纏著歡兒說了一晚的話,今早差點起不來呢!”於寫意不著痕跡地將責任往自個兒身上攬,故作不經意地瞥向她。“咦?你站著做什麼?快坐下啊!”
“呃?”她愣愣地,努力由不中用的腦海裡挖出少許的記憶力。他們昨晚幾時聊過話了?她記得她明明“哼”了他一聲,就當著他的面甩上房門了呀。
“不要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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