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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糟,小孩無能狂怒,對著空氣打架。
“小孩啊小孩,社會好複雜啊……”葉暇唸叨,貓也跟著拍尾巴,像是附和他的話。
葉暇大學是外語系,英語專業,二外法語。剛畢業的時候,葉暇在眾多offer裡挑了一個知名中外合資企業,某天起突然就被帶到了頂頭上司身邊,說是翻譯,但其實就是看他好看,讓他陪著喝酒。
沒到半年,葉暇辭職了,因為在一個飯局裡翻了臉,掀了桌。
陸方律把他從警察局拎出來的時候一頓臭罵,罵著罵著就哭,兩個加起來才畢業三年的人抱在一起,哭了個昏天暗地。
那時候師兄跟他一起罵,這麼多年過去,師兄好像已經習慣這些事了,只有葉暇自己還沒變成“大人的樣子”,每天畫自己喜歡的畫,跟直播間觀眾聊天開玩笑,然後無憂無慮地睡覺。
葉暇忽然笑了笑,帶著一點自嘲,跟小孩說話:“你說你爸我,翻個年就二十八了,像嗎?”
剛畢業半年就辭職,然後就沒再接觸過外面職場的社會,每天過著自己的小生活小日子……說好聽點是保有童心,說不好聽的,不就是幼稚嗎?
“好糾結。”葉暇嘆氣。
其實按理來說,對於所謂“普世意義上正常的路”,葉暇應該是最不在意的才對。因為對他成長影響最大的養父母,在那個年紀的同齡人中,已經算是很離經叛道了。
尤其是應叔,年輕的時候因為想以畫畫為生,紮紮實實跟家裡斷絕關係了。
當年辭職之後,葉暇決定當全職插畫師,應叔顧姨都很支援他,甚至還邀請他一起去雨林拍動物——只不過最後結果不好。葉暇剛到地方就水土不服,高燒三天,好了之後直接被遣返了,從此擔起守家的重任……
葉暇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捏捏貓耳朵,自言自語:“小孩啊小孩,你怎麼就不會說話呢……”
宅家當插畫師固然快樂,但永遠跟朋友們對不上聚會時間實在令人痛苦。
“想給生活找點刺激的”——這其實是葉暇相親結婚的原因之一。他沒敢跟陸方律說,說了肯定要捱罵,說他把結婚當兒戲,罵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手裡的貓小小的,軟軟的,白白的。再過一年不到,就會變成肥肥的,黑黑的……然後一隻小暹羅就算是長大了。
那人呢?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才算長大。這個問題葉暇在剛辭職的那天就問過自己。
跟手好看先生領證的那天葉暇在想,這樣算是長大了嗎?
但很顯然,婚後半年,葉暇歸來仍是小屁孩——生理到精神各種意義上的。
哪怕他已經從一個去醫院都不知道怎麼刷醫保的大學生,變成了能熟練幫配偶辦手續的275歲青年,這個問題他還是回答不上來。
他還是和很多年前一樣,下意識排斥一些似乎是全社會公認的東西。
該不會真的要去找個班上,然後在這個奇形怪狀的社會里摸爬滾打成奇形怪狀的樣子吧?葉暇心裡咯噔一下。
啊啊啊——
葉暇舉起懵逼的貓,把頭埋進貓肚皮裡,無聲尖叫。
當人真的好難啊。
面對人類突如其來的發瘋,年僅四個月的小孩貓表現出了極強的情緒穩定性,叫都不叫,只把一隻爪子貼到葉暇額頭,像是在說——
愚蠢的人類。
葉暇靜靜和貓對視五秒,在貓一爪墊扇上來之前靈活躲避。
小孩甩了他一個白眼,變成液體從他掌心流走了,沒一會兒,貓砂盆處就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葉暇拿著鏟屎的小鏟子,發呆般看著窗外。
這座大平層公寓離李寒嶠公司不遠,透過大落地窗就能看見波光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