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看什麼,沒看過呀。」
老張默默地撫摸著她的圓溜的肩頭,把帶子向上拉到原處。趙離嘆了一口氣,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一股愛意像春天的潮水浮升起來。
「我問你,你上午為什麼那樣,那樣睜大眼睛說話?」老張閃著少見的調皮的目光,問。
「什麼那樣說話?」趙離明知故問,「不興那樣說話呀。」
「你裝啥呀,你怕別人看不出來。」老張仍笑著說。
趙離再次拉開窗簾,窗外漸漸黑了,放下手的時候,她有意地傾斜肩膀,那隻帶子又滑落下來。老張拈著帶子猶豫著,倏地向下扯到胳膊上。兩手順勢把趙離放倒在床上,人也慌亂起來。
「不,不行。留著夜裡吧,看,要是山山回來呢?」老張一聽,人立即僵著不動了,側著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怏怏地翻身起來,垂著頭坐在床邊一動不動。趙離仰視著他的背影,偷偷笑著,輕輕地拉著他,老張看了看趙離,也笑起來,順著勁兒躺到她的身邊,一張嘴立馬拱了過來。
趙離把臉扭向一邊,躲避著老張的嘴巴,她已經很久沒有同丈夫這樣了,以前偶爾也有夫妻歡愉的時候,但所有的前奏都被她精簡,在她潛意識裡,這些已不屬於他們倆了,她只是覺得有義務給老張最基本的作男人的權利,而接吻則是屬於基本權力之上的一種奢侈。到新城以後,終日在男人們組成的政治舞臺上活動,腦子裡裝的全是跟女性柔情毫不相關的事情,她更是把做女人的一點本能壓在心的底處,雖說有幾天夜裡被突如其來的煩躁弄得難以入眠,但最後還是讓理智戰勝了。這次回來,她拿不定主意怎樣做一個女人。她需要重溫一個女人的感覺,可是另一個她卻說,你只要做一個妻子就夠了。老張把臉埋在她的脖子上貪婪地吻著,兩隻手笨拙地把趙離袒露在他的身下。趙離覺得愛意從腳底向上浮升,漸漸地淹沒了她的脖梗兒,渾身都沉浸在久違了的難以言傳的感覺中,不是快感,比快感多一些理智。
她儘量不去看老張,為的是不讓他看出她的樣子,她的感覺。左側窗簾上繪著熊貓和竹子,竹子跟竹子是縱向連著的,每隔一段有幾隻相同的熊貓,以便做窗簾的人撕下任何一截仍然是一副完整的圖畫,奇怪的是以前沒有想到過這些。老張什麼時候在花瓶裡插了一隻雞毛撣子。空調器吹出的冷風把雞毛吹得來回擺動。臉扭向右側,老張的身影映在組合櫃上,變成了好幾段,而且在滑稽地擺動著。她閉上眼睛,擺動的影像仍然在眼前浮現,繼而渾身都是擺動的感覺,好似微風鼓浪,春天的潮水又一點一點地向上浮升,沒至頭頂。
「你說說,這幾個月想過我沒有?」老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趙離不想回答,搖搖頭。
「不想我?」
趙離還是搖搖頭。
「怎麼啦,是想起了新城的事麼?」
老張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趙離睜開眼睛,老張已經套上背心下了床。新城的事,是呀,新城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當務之急是要抓好開發區建設的問題,抓好開發區,就算逮著了新城工作的牛鼻子。春天的潮水一下子退得一乾二淨,滿地裡都是裸露的石頭。
她飛快地穿上衣服,喊道:「快煮飯,我餓死啦!」
九
趙離在經州又呆了兩天,到市政府的一些部門跑了一圈,想就新城的「特區」政策爭取部門的支援。回到新城以後,召開了一次書記辦公會,研究開發區建設問題。在誰擔任開發區黨委書記的人選上,趙離經過好一陣斟酌,覺得辦開發區是個新事物,政策性很強,必須有一個好的黨委書記。在事前交換意見時,吳斯仁提議由余鋒兼任開發區黨委書記,理由是餘鋒分管幹部,工作好推動。趙離想了想,說:「你親自兼任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