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憶〉喻澤綾:落子為讖,終末圓舞(1)(第2/2 頁)
侈的事情。
魘當年並沒有為我取名字,他早就打算用代號打發我。但我的母親不這麼認為,她是正兒八經的靈族,自然深知名字對於一個孩子的重要性。她當年一筆一劃地教會我“綾”這個字,彼時的我興高采烈地衝她做著自我介紹。但後來她還沒來得及寫下小妹的名字就離開了這個世界,“菀”字是我教會小妹的,儘管她天生痴傻不懂得名字的意義。
那之後我走上了為魘賣命的路途,沒有人在乎我的名字,忤逆魘的人即使想拿著我的名字破口大罵也只會被我砍斷脖頸,更多的是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個助紂為虐的瘋子”。包括後來就回來的夏蕭,我甚至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就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活了幾十年,除了母親沒人會用最溫柔的語氣問我的叫什麼名字,沒人會對我感到好奇,沒人……好吧,這傢伙真的是第一個。
總算是提升了一點活下去的慾望,我又一次替人挑選合適的名字。漸漸地,他會趴在我肩頭小憩,會在書頁上到處亂飛,會在外出遇到野獸時藏進我的頭髮裡面,會在我被「潮汐」叫走之後一直守在地牢門口……也會為了救我義無反顧的跳進我那如絞肉機般的意識海,也會看著我離開的背影呢喃心願。
其實,我也曾在走出地牢迎戰之前回望漂浮在空中小小的他,也聽見了他的願望:“如果……我也有人類的身軀就好了。”
其實,我也曾趁你陷入夢鄉時低喃:“如果你也是人,多好啊。”
小小的心願彼此重合,我將它們銘記於心,卻也成為了未來與諾瓦交易時的把柄。但這又如何呢?我堅信自己能夠兼顧擊退異客與助你成人,代價不過是區區一具殘破的身軀。
可我還是有點害怕,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怪我擅自描摹你的眉目?會不會怪我擅自成就你的未來?
但一切的發展都太快了,當我決心割下血肉充當實驗品時,心中的膽怯早已被疼痛與歡欣死死壓制。
「第二幕:命途」
「潮汐」死亡後,潮水追隨他的遺願壓垮堤壩,不論是尚在地牢裡的澄瀾還是呆愣在岸邊的我都和無數普通生靈一樣被捲進洶湧的海水。
我所不知道的是,韓言早就與那位靈界最恐怖的野心家合作。鮮少親自上陣的韓言從東面的高處領著親兵殺入同樣被淹沒的螣城,儘管魘提前用特意製成自己模樣的切片「懶惰」代替自己被捕,但這場突如其來的擒王行動徹底樹立了韓言在靈界北部的威信。
他只是對王位不感興趣,但不代表他會讓雲螭陷入危機。待到「懶惰」被扔進重明塔,韓言的叔父被擒後,他終究還是不情願地坐上了這個位置。
至於他的合謀者——照宜在東面的山林裡見到了掉落在一邊的永珍森羅、昏迷的夏蕭和暈倒的月長熙。
簡單地通知了月蕁過會來撿人,她很久沒見到老朋友永珍森羅了,現在的他又有了新的主人。也因此,她對夏蕭更加好奇。
韓言的行動已經成功,未來有他在雲螭和鳳城的關係必然可以穩定些時日。她想到這裡順手就喊鳳落來帶回了夏蕭和永珍森羅,而她自己對螣城還有另一份留戀。
被魘侵佔的人名為風珏,在她曾經的那群朋友裡算最小的那個,是個很懂事的弟弟。
而現在,潮汐的餘怒漸漸褪去。長劍深深地插進地裡,如果不是「潮汐」特意對我手下留情,我絕無可能輕易地承受住海浪的侵蝕。
但澄瀾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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