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頁)

高秋江說：&ldo;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看小姐身手不凡，想跟你交個朋友。&rdo;

女子臉色倏然一紅，苦笑一聲說：&ldo;大姐好眼力，想必也是此道高手。我今天是班門弄斧了。&rdo;說完，不易察覺地翻了一下手腕，一枚金光燦燦的胸花便拋了過來。

高秋江穩穩地接住胸花，說：&ldo;還有。&rdo;

女子說：&ldo;大姐你這是勒索我了。&rdo;

高秋江說：&ldo;不義之財，見面一半。&rdo; 女子無奈，只好從身上取出闊太的項鍊，想了想，恨恨地看著高秋江：&ldo;怎麼個一半法，把它掐斷？&rdo;

高秋江擺了擺手：&ldo;算了，這麼好的東西，掐斷可惜了，你就留著吧。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如此年輕貌美，為什麼要做賊呢？&rdo;

&ldo;我不是賊，我只是小偷而已。&rdo;

&ldo;我看你一偷再偷，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rdo;

女子振振有詞地反問：&ldo;給你一座金山銀山，你嫌多嗎？&rdo; 高秋江突然喜歡上這個女子了，覺得她不僅很有手段，而且伶牙俐齒，尤其是坦率得可愛。高秋江略一思忖，對那女子說：&ldo;你既然缺錢，我倒是可以幫你。當然我也有事情需要你幫忙。這樣吧，這個地方不方便，我們找一個地方談談，沒準能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眉山茶館的金寨翠眉是茗中極品，就去那兒小坐如何？&rdo;

女子眨了眨眼，機警地問：&ldo;你該不是警察署的吧？&rdo;

&ldo;當然不是。如果是，你早晚也跑不脫。不過我也是有來頭的，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跟我走，不然你會倒黴的。&rdo;

女子蹙了一陣眉頭，最後說：&ldo;好吧。我得把話說到前頭，你要想抓我可沒那麼便當，我是有一夥子人的，城東城南都有。&rdo;

高秋江笑笑，說：&ldo;這我明白。&rdo; 五 到了眉山茶館，高秋江要了一個耳房，點了一壺金寨翠眉，再要了幾碟烘糕瓜子之類，兩個女人一邊品茶一邊拉起了家常，做出親熱的樣子，乍一看像一對姐妹。

茶是今春剛採的新茶，果然屬上乘佳品，滾燙的開水澆進去，嫩嫩的葉芽滾了幾滾，便一根根豎立起來，在水中上下沉浮，一會兒開水就變了顏色，碧綠澄澈，尚未入口，已是清香四溢了。

高秋江品了一口茶，問：&ldo;你這一手是怎麼學來的？&rdo;

女子說她親娘早逝，老爸在廬州當小職員，續弦娶了一個悍婦，待她十分惡劣，她便投奔了堂兄。堂兄是上海灘上的著名大盜，供養她在上海愛群女校讀書，但是住還住在堂兄的公館裡。堂兄有時候高興了，就給她傳幾手絕活。起先只是好玩，後來學多了，手就癢了。

第一次偷的是先生的懷表，因為先生為一件小事訓斥了她。偷了懷表又偷眼鏡，眼鏡偷完了又偷禮帽，後來又偷先生的金筆、鈔票，連假牙也給偷出來。弄得先生神經錯亂，成天都在竄來竄去地找東西，連上課都提心弔膽東張西望。當然這些東西她也不要，過了一陣子就放到一個地方，讓先生陸續地把它們找回去。

女子的故事講得有聲有色，聽得高秋江忍俊不住。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眼下我還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要不，你就叫我小於吧。幹勾於。&rdo;

&ldo;那你為什麼不再讀書了呢？我看你這個年紀，也就是十六七歲吧？&rdo;

&ldo;十八。&rdo;小於回答說。低下頭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