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在醒過來的那一刻,木暢尖叫著逃進了弟弟的房間後就立刻把門給反鎖了起來,進不來的爸爸在瘋狂地敲門,木暢害怕的捂住木樟的耳朵不准他去開門,然後木暢聽到爸爸在哭。
大人的哭聲總能夠讓孩子心軟,更何況木暢還聽過一句話,男兒是有淚不輕彈的,她正打算要開門,就聽見木海再次失去了賣慘的耐心,他嘴裡面都是不乾不淨的話,什麼婊子的女兒在他嘴裡都已經算是溫和的謾罵。
因為木海的反覆,所以木暢始終猶豫著,可是到最後,木暢還是開啟了門,然後她看到木海切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他把那根斷了的手指遞到她的面前,哭著說:「你們還要我怎麼樣,還要我怎麼樣?」
在那一刻,木暢既害怕又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因為她覺得自己欠爸爸一根手指,她本來以為爸爸是真的懺悔知錯,他再也不會再打媽媽,而木暢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償還自己的過錯。
她甚至在想,她可以去向警察自首讓法律裁決她的罪孽,可是後來的日子讓木暢逐漸明白一件事情。
木海是一個永遠不知道自己錯了的男人,他的慘只是他賣弄的籌碼,他的惡才是他根深蒂固的本性,他永遠不會改掉他家暴,懶惰,好賭的陋習。
他從來沒有真正把她和媽媽當做過人在看,所以在她還沒有能力的時候,她能做的只有忍辱,否則她一定會給蘇青帶來麻煩。
於是木暢下定了決心,她重新拉過木海的褲腳,她決心大聲地去說我錯了,可是還沒來得及等她開口,木暢聽見了敲門的聲音,陳澈在外面喊她的名字,他說:「木暢,你在家嗎?」
第四章
每個來過木暢家的人都不會喜歡木暢的家,包括木暢自己。
因為他們家長年不怎麼開燈,哪怕開了燈也是那種很幽暗的燈光,有氣無力的從房頂灑下來,透出一股要死不活的氣息,在這個稱之為家的地方,沒有一絲一毫關於家的可言,流露出來的只有一股壓抑死寂的氣息。
或許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所以木暢和蘇青從來不邀請人到他們家來做客,木暢是因為沒有朋友,蘇青則是覺得丟人。
陳澈家雖然和木暢家認識多年,但是他也沒有進過木暢家的家門。
韓念橋總以為是蘇青不太熱情的緣故,後來她才知道,蘇青是覺得抬不起頭。
她不願意讓曾經一起共事過的同事和老同學看到她現在的生活過成了這幅樣子,可是今天陳澈都到家門口來了,蘇青不好意思連門都不開。
跪在地上的木暢看了一眼蘇青猶豫的樣子,想都沒想率自站了起來去開門,在外人面前,木海總是要點臉的,因此他沒有追究木暢這次逃避他刑罰的罪責,畢竟蘇青永遠這幅一桿子打不出個屁的窩囊樣,而他也決計不可能抬起他尊貴的腳去給任何一個人開門的。
把門開啟後,木暢並沒有第一時間邀請陳澈進來,她半開著門看了眼陳澈,目光落在了陳澈手上拎來的那個蛋糕上面。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念橋阿姨讓陳澈送過來的。
猶豫了一會後,木暢開啟了家門讓陳澈進來,因為一地的狼藉還沒有收拾,木暢率先解釋:「家裡有點亂。」
她很聰明,很知道該要說些什麼轉移陳澈的注意力,於是她近乎示弱一般的壓低聲音對陳澈說:「我爸爸媽媽現在不太高興,你別說太多話。」
木暢的話成功的讓陳澈被她的話給帶偏,他不僅沒有多想,還下意識的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非常的合情合理,拜託大姐,你在離家出走誒,你爸你媽能高興就算了,要換做我爸我媽,我非得挨一頓揍不可。
那個時候陳澈還不知道,哪怕同樣是捱揍,也是有裝腔作勢和不死不休之分的。
韓念橋和陳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