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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林初收到一條簡訊, 她起初恍惚了一下,以為是陳執,點開後發現是林曲。
簡訊上說林趨今天不加班, 會回來親自燒菜, 他們很久沒一起吃飯了,讓她別幫同學補習了。
林初看到“補習”兩個字, 又想到陳執,這一週,她只有見到李思巧她們時才會想起他。
不是什麼開心事,因為她覺得看一眼李思巧就是對自己眼睛的侮辱。
這些天下過兩場大雨。
下雨的時候教學樓的瓷磚地很溼,留著黑色的鞋印,教室裡持續開著燈,水杯擺滿課桌, 外面的天烏雲密佈看不到裂縫,灰色的一切會讓林初被學習包裹的世界裂了條縫。
這樣的氛圍,她能輕鬆憶起那一年多被校園暴力的日子。
刻在骨子裡的一年多。
林初會開始恐慌, 開始看不進題。她恐慌陳執是不是將她甩了, 李思巧是不是知道了。
她幾次想跟陳執聯絡, 最後都告訴自己稍安勿躁。
林初思維攪作一團,上了公交車,她走到後排開啟車窗, 風猛地拍在臉上, 她深深地呼吸。
公交轉了個彎, 駛進熟悉的路。下班時間道路阻塞,公交車斷斷續續前行。
林初湊在窗邊張望, 第一次忘了聽英語聽力。
忽然, 她掃到一抹眼熟的身影。
她心跳快了幾拍, 微微歪頭,穿過兩棵梧桐樹的間隙和路邊排列整齊的腳踏車,她盯著那抹熟悉身影。
他背對著她,看不到臉,身上穿著白色短袖。他很少穿白色。
公交車在此時發動,繼續前行,越過男生的時候,她看到他的臉——
陳執。
就在他的身影要消失時,她看到陳執朝這邊看來,她呼吸微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
公交車恰巧停在一個站臺。
林初依舊看著窗外,目光收納了一家奶茶店。
公交車起動的一刻,她微微晃神,眼前出現之前他跑下車給她買水的一幕。
他跑下車,幾分鐘後,又迎著風跑上來。
林初一下站起來,拎起包喊:“師傅——”
她跨下臺階,“我要下車,不好意思。”
司機停穩,再次開啟後門。
林初挎著包往回跑,穿過一個個人之間的空隙,終於在馬路口看到陳執,他被紅綠燈攔著,立在石樁旁邊。
白色短袖寬寬鬆鬆套在他身上,給人的感覺純粹利落,他像一把長劍,穿上白色衣服後,像一把反光的長劍。
“陳執——”
她喚了聲,走到他身邊。
陳執僵了下,轉過身,冷淡的面容微變,卻並沒有很詫異。
林初微微喘氣,指指身後,說:“我剛剛坐公交,看到你了。”
他盯著她,回:“我也看到你了。”
她睫毛輕顫,呼吸慢慢緩下來,路燈又跳成紅色。
她說:“去喝冰淇淋紅茶嗎?”
他沒說話,她轉回身,往剛剛看到的那家奶茶店走。
他們初次去那家奶茶店的那天,他問她:做我女朋友怎麼樣。
故事從那裡繼續下去。
夜幕緩緩拉開,華燈點綴著一切,樹葉泛著光澤在顫動,通火通明的店鋪門開開關關。
林初坐在店裡,一口一口喝著杯裡的冰淇淋紅茶,落地窗上的倒影交錯著她和行人。
林初放空地看著窗戶上的世界,好一會,忽然問:“這個好喝,還是酒好喝?”
陳執一頓,他記得她問過這種問題,在他家的院子裡。
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視線還沒從窗戶上移開,陳執看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