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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後並不再見之前那般簡單的快樂，只是耷拉著腦袋無精打採的。我沒有去問緣由，只放柔了聲音問：&ldo;陪我一起去做飯好嗎？&rdo;

他抬眼看看我，終於點頭。

灶房裡我洗菜生火煮飯，如白日一般忙碌，但卻也有不同，會時不時地投向桌邊一眼，因為阿平就坐在那。他從進門後坐下便一直在那默不作聲地發著呆，有時也會目光隨我而動，但看著看著好似走了神。

我在拿出剩下的魚時有遲疑，白天魚頭的風波讓我沒法確定它還能不能作為食材。可就在這時聽見阿平突然道：&ldo;我想吃魚。&rdo;以為聽錯了，扭回頭看發現他正盯著灶頭上的魚看。

有些忐忑地拎起魚身，這是一條大草魚，斬斷了魚頭留的這魚身還很大，如果真要丟掉也委實可惜了些，可是劉寡婦那邊……手背上塗了藥膏仍隱隱作痛，老實說，我心有餘悸。

但阿平又一次重申：&ldo;我想吃魚。&rdo;

半個時辰後，一盤紅燒魚塊出鍋。沒有湯，我只好就著白菜做了個素湯，再把剩下的紅燒肉熱一下，端上桌了阿平就想吃，我拿筷子輕敲了一下道：&ldo;還沒叫你娘來呢。&rdo;

他撇撇嘴，不甚樂意，也不願起身。

只得我去喚劉寡婦，走到後屋門前，就又看見地上零落而丟的兩隻鞋子，彎腰把它們撿了起來。確實就是之前我給阿平穿上的黑布鞋，想了想回頭先放回我們的屋門前再回過來到劉寡婦這邊，明知很大可能這時可能會觸她的火，但還是敲了敲門道：&ldo;婆婆，吃飯了。&rdo;

靜默片刻，屋內腳步走近門也應聲而開。此時過道昏暗，看不清劉寡婦的神色，卻能感覺到一道嚴厲的目光在我身上掃掠而過，然後她越過了我朝著灶房走去。

我偷偷鬆了一口氣，伺候人的活當真是累。

待劉寡婦到桌前時我特意觀察了下她的表情，神色依舊陰沉，眉宇間有著極深的皺褶，可見她平日裡也都很嚴肅。當她的目光掃過桌面的那碗紅燒魚時，頓停了的那一瞬裡我是屏住了呼吸的，總算她沒有真的發作，只是眉宇蹙了蹙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立即盛來三碗飯，但碗剛落下就聽到劉寡婦淡淡吩咐：&ldo;先伺候阿平吃完了你再吃。&rdo;

身形一僵，低頭承應：&ldo;是。&rdo;

這事倒不出奇，在家中阿孃也是最後一個吃。但是上午那頓阿平都能自己吃了，還需要我來餵嗎？認命地用勺子舀了半勺子飯遞到阿平的嘴邊等他張嘴，可他卻並不配合，反而抬起了眼控訴地瞪著我。

朝他咧咧嘴，是你娘非要這樣的，我能有什麼辦法啊？趕緊的張嘴，免得一會你娘又要發飆！我用眼神跟他交流，無奈他跟個木頭似的完全領略不到我的意思。

第19章 太過自得

卻聽對面的劉寡婦突然道：&ldo;我讓你伺候阿平吃飯是讓你幫他把魚刺給挑掉，不是叫你餵他。阿平能夠自己吃飯！&rdo;最後那句擲地有聲，也讓我把抵在阿平嘴邊的勺子快速縮回。

心有憤憤不平，挑魚刺就挑魚刺，為什麼不明說？非要說什麼伺候。語言是一門高深的課程，但也不是這般含糊其辭就能糊弄的。一邊心裡頭嘀咕一邊準備坐下去夾了魚塊挑刺，可屁股還沒佔凳就又被劉寡婦一聲喝：&ldo;誰讓你坐了？&rdo;

別說我被嚇得立即站直，就連阿平也好似被嚇著了手一顫輕拍在桌上，空間靜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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