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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大雪仍未停,甚至落得更加厲害。
我足不出殿,只能趴在榻上養著背後的傷,沂丞的那些話,讓我再沒心情和小翠他們玩些什麼,只是沒日沒夜的這麼趴著,想著,想來想去,之前那些模糊的疑問變得逐漸清晰,清晰起來後,還原成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想。五天後,倌娘按照沂丞的吩咐,帶著一本類似春宮圖的書冊,前來我這瑤華苑專門教習我一些房中之術,於是這個可怕的猜想,成了現實。
難怪這些年,沂丞在生活物資上待我不薄,給我吃好喝好穿好,請師傅來教育我,給我這般公主的待遇,難怪他說過段日子會將我的身份昭示天下,只不過我要有所犧牲,難怪,他找人教我怎麼取悅男人……他要將我以公主的身份獻給誰呢?我猜這個人,對沂丞來說定有利益可取。
沂丞,他真狠。
他再怎麼恨孝敏太妃,綰公主又做過什麼對不住他的事情,他要這樣的犧牲她,糟蹋她……?可現在的我,除了捏緊拳頭縮在榻上發抖發寒,我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這種命運的降臨。
我又開始了做夢。
許許多多的夢,夢境與夢境交纏在一起,就像一幅幅不停在時空中穿梭的畫面,每一幅都是破碎的,模糊的,就像我穿越而來時的記憶,支離不堪,連自己父母是誰,是怎麼穿越而來的,我都沒有了印象。
我回到了我的高中,我站在了教學樓的走道上,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投射進來,空氣裡瀰漫著我熟悉的梧桐香,這個味道曾讓我安寧又緊張,安寧是因為熟悉,緊張是因為,它浸透了我高三備考的生活,來到啟南我忘了很多東西,但惟獨這種有汗水有耕耘的日子,我深刻的記下了,曾經厭惡曾經疲倦,此刻,卻懷念得想掉淚。
手腕驟起一陣疼痛。
我抬起手,驚異的發現左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色的腕帶,我離開了教室,腳步開始不由自主的向著某個方向邁動,我踏上了走廊的階梯,一層一層的往上,直到頂樓。我推開眼前的鐵門,向著天台走去,仰起頭,天空很高很藍,深深又深深的藍,白色的雲朵彷彿鑲嵌在那樣的深藍中,靜止著流動。我的腳步繼續邁動,緩慢的向前,抬起腳,站在了臨臺的上方,腳下,是一片混沌的白茫茫。
不,不……我搖頭,我不想跳下去,我搖頭,拼命的搖頭,忽然心悸的胸口湧入一種強烈無可抵擋的悲慼,眼睛驟然灼熱,一閉眼,盡是淚……
虹兒,虹兒。
我努力的張開眼睛。
眼前,是一個身著皇服玉帶的少年。
“還睡,都成小懶貓了。”少年伸手來颳了刮我的鼻子。他的五官和我長得幾分相似,眉宇間俊秀而溫柔,話語裡盡是寵溺。
“你不是總囔著要學騎馬嗎?前幾日北塞進貢了一匹玉獅子,父皇將它送給了我。走,哥哥帶你騎馬去。”他牽起我的小手,帶著我出了宮殿。
馬背有些高,我的身子又小,坐上去後搖擺不穩,好在他翻身上馬抱住了我,我回頭,他正微笑的將我注視著,我就這麼痴痴的仰頭看著他,捨不得離開視線,捨不得眨一下眼。
“駕——”他策馬揚鞭,馬兒迎風跑了起來,風將他身後的黑髮佛起,衣闕翻飛,四月的春暖,玉色梨花磊磊落落,馬蹄一路,濺得許多花香。我慢慢的閉上眼,靠在他的懷中,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如果可以……
“沂桀……沂桀……”
我喊著這個名字猛然驚醒。
用力的睜大了眼睛,那暖春與花香都留在了夢裡,眼前,全是濃深的黑暗。
聽到我叫喚的當值宮娥速速跑了進來,為我掌起了案頭的燈火,月籠輕紗的光線,寂靜幽柔的落在我的四周,我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