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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麼跑。」葉雨銘嘟囔了一聲,但大概也能猜得出來是個什麼情況。
靖王從宮裡面領罪回來,自然是少不了一頓責罰的,估計身上還帶了傷,他撐著傘一路往前院去,還沒等走到靖王的院落,就被人趕了回來。
「葉公子留步,王爺此刻不便見公子,公子海涵。」
這是靖王身邊的護衛趙安,十分忠心,此刻正一臉陰煞地擋在門口,手裡的長劍要是能往回收收,態度倒也稱得上是和善。
葉雨銘堆著笑意,在長劍的威脅下,撐著傘往後退了兩步:「聽說王爺回來了,我實在是擔心,才想過來看看,不知王爺可好?」
「好。」趙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葉雨銘知道,這是沒戲,趙安對他的態度很明顯就是拿他當探子來看的,不過因為棋子的身份過了明面,就連對他的提防也顯得有些敷衍。
「公子請回吧。」
碰了壁,雨也越發大了,葉雨銘糾結了一下,打算再厚著臉皮試一下:「此刻雨大,甚是不便,我能進去看看王爺,順便避避雨嗎?」
「不能。」趙安終於看了他一眼,或者說,看了他手裡的傘,那意思已經相當的明顯了。
葉雨銘的傘傾斜了一下,稍微一歪就從手裡脫落,他一副沒拿穩的樣子,臉上還帶著點無辜:「可我、真的擔心王爺。」
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可惜並沒有什麼用處。
「不勞公子掛念,王爺甚好。」
就葉雨銘眼下這身份,他就是想討好靖王,都走投無門,連靖王身邊的護衛都知道他肯定是不安好心的,葉雨銘也只能撐著傘一步三回頭一臉捨不得地走了。
他才剛剛離開院落,房門內就有聲音傳了出來:「趙安,可有事?」
趙安開門進去回話:「無事,是後院的葉公子聽了王爺從宮裡回來的訊息過來探望王爺,已經讓屬下打發回去了。」
「嗯。」聲音的主人此刻正歪在美人塌上,紫色的長袍隨意散開,露出胸口處斑駁著青紫的痕跡,聽著聲音有點憔悴,帶著幾分的沙啞:「東宮那邊情況如何?」
「太子殿下一切都好,差人給王爺送了傷藥過來。」趙安看了一眼王爺蒼白的臉色,垂下眼眸:「王爺……」
韓遂抬手,咳嗽了一聲,緩了口氣才說道:「不必說了,府內一應事務你安排人處理一下,三日後出發。」
「可王爺身上還有傷。」趙安有些心急:「不能緩兩天嗎?」
韓遂垂著眼眸:「陛下如今看我不順眼,我早點出發,東宮那邊也能緩口氣。」
趙安神色一動,面上似有不忍,握緊了手裡的劍,問道:「王爺,此番遭奸人陷害,難道就這麼認了嗎?」
「認什麼認,本王吃虧不要緊,太子的位置一定得保住。」韓遂掀了掀眼皮,俊臉上帶著幾分的倦意:「陛下年紀大了,受奸人蠱惑內宮又有那個女人吹耳旁風,我與太子處境本就艱難,此番遭人設計也是吃一塹長一智,離開望京也不能說全無好處,起碼天高皇帝遠的,倒不至於像在望京一般,處處受人桎梏。」
「屆時,我在外太子在內,我們裡應外合謀事當比現在便宜許多。」韓遂嘴角輕揚,帶著幾分故作的輕鬆:「不過往後的日子肯定不會特別輕鬆就是了,趙安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本王以後窮了,你的俸祿可能要減半。」
「王爺,屬下誓死追隨王爺!」
趙安性情耿直,一聽這話,立刻抱劍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屬下的命是王爺撿回來的,此生對王爺絕無二心!」
韓遂略一沉默,抬手將趙安扶了起來:「趙安,此去西南本王身邊能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