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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桑吃到後面上了一趟洗手間，她出來的時候，碰到了沉著臉的柳微雪。

程桑桑喊了她一聲：&ldo;媽媽。&rdo;

柳微雪緩了緩臉色，說：&ldo;桑桑，媽媽是為了你好。你爸爸就只懂得商場上的東西，你不聽媽媽的話，以後是要吃虧的。女人的婚姻必須要門當戶對，你現在是有情飲水飽，可這樣的感情能維持多少年？一年？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好，媽媽知道你不愛聽這些。那我們說現實點的問題，他的工作環境註定要長久待在海洋上，而你在陸地，這不是普通的異地，你又能忍受多久？海洋上通訊條件差，他做了什麼，你能知道嗎？他現在找了個海警船船長的工作，比起以前的海洋航運我更不看好。他出什麼任務需要保密，通訊更是有嚴格的控制，任務執行受傷的可能性太高，你不僅僅要忍受分隔兩地，你還面臨隨時當寡婦的可能性。他找一份這麼危險的工作，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要真的愛你，憑什麼讓我的女兒在陸地上受委屈。桑桑，你聽媽媽的，這樣的男人不能要，媽媽是真的為你好。&rdo;

&ldo;媽媽，我是真喜歡他，我只想找一個我喜歡的人，物質上的條件我可以將就。&rdo;程桑桑堅持說。

柳微雪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變得微沉，她說：&ldo;程桑桑，你為了一個男人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嗎？我生你養你教你這麼多年，你為了一個男人，通通都不顧了嗎？&rdo;

她的語氣極冷。

一下子就讓程桑桑又想起了十八歲的那一夜。

柳微雪看著她，又說：&ldo;桑桑，媽媽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只是讓你找個門當戶對的物件，你卻不肯聽媽媽的。我對你很失望，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逼死媽媽？&rdo;

程桑桑瞬間覺得喘氣不過來，她彷彿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媽媽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股推力，逼得她無路可退，再往後就是看不見底的深淵。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

程桑桑緊緊地握住拳頭。

這會，程默然出來找人，探長了頭，說：&ldo;原來你們在這裡，爸爸讓我出來看看你們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去。對了，媽媽，我們家的司機家裡出了點事兒，等會我來開車回家。&rdo;

柳微雪微笑說：&ldo;好。&rdo;

一家四口結了帳，程默然去地下停車場取車。

程桑桑覺得壓抑，說：&ldo;我跟你一起去。&rdo;

程嘉康說：&ldo;都一起去吧，正好吃完當散步消食。我們一家四口也很久沒一起散步了，等過陣子默然你熟練了公司的業務，爸爸閒一點了，我們一家去瑞士度個假。&rdo;

程默然說：&ldo;好呀。&rdo;

也就在此時，忽然一輛賓士疾行而來。

程嘉康眼疾手快地拉過離自己最近的兒子，喝了聲：&ldo;有車，小心。&rdo;

柳微雪不在狀態，反應慢了一拍，眼見車即將撞過來的時候，程桑桑忽然猛地推開了柳微雪。地下停車場昏暗，雙向燈幾乎要刺痛人的雙眼。

一個急剎車響劃破停車場的半空，刺耳萬分。

然而還是來不及。

第四十五章

被車擦過的那一瞬間， 程桑桑感覺不到疼痛。

她的心裡像是有一個正在打氣的氣球，氣體早已充滿， 膨脹得可怕， 但偏偏爆炸不了，直到賓士車擦過來的那一刻， 氣球的口子彷彿突然間就被鬆開了， 所有氣體&ldo;咻&rdo;的一下釋放了。

當年也是車禍。

媽媽撲過來救了她，落下永久的疤痕。

現在她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