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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那黑顏料掉了就換了戴面具麼？我幾百年看習慣了他的樣子，一下有些不適應。

&ldo;小黑，你臉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這般藏著掖著。&rdo;我笑笑下床，&ldo;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rdo;

第十七章

&ldo;小黑，你臉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這般藏著掖著。&rdo;我笑笑下床，&ldo;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rdo;

&ldo;傷。&rdo;

就只是傷麼。

&ldo;傷？傷痕怕什麼，男人有傷痕才有味道才有女人迷戀，懂不？&rdo;

小黑默默注視我半晌，才簡短道，語氣不曾有波瀾，&ldo;不是臉上的傷。&rdo;

&ldo;哎？&rdo;

&ldo;此先不提，牡丹，閻羅大人召你過去。&rdo;

雖說是以爹爹的名義找我，陰間十大鬼王卻一併出場，大殿兩邊一坐氣勢恢宏，我在外靜靜候著，待鬼王離開受了傳召行禮便進去了。

他們從我身側經過時，目光有意無意落到我身上。

大殿除了爹爹尚有一名清瘦少年立於一旁，十四五歲的光景，看似個青衣書生斯斯文文，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眼珠子卻是亂瞟頗為好奇地打量我與大殿。爹爹將今日差事囑咐一番後望向青衣書生，後者趕緊收了目光恭恭敬敬做乖巧狀。

&ldo;牡丹，這是鍾馗，府上新來的文吏，日後跟著你，做事上有什麼都可以幫著點兒，如今人間戰爭頻繁人手不夠，你有什麼盡可吩咐他。&rdo;

那書生立即朝我拜了禮，目光偷偷往上瞟，亮晶晶。

我挑挑眉，素來喜隻身來往，除了小黑也不曾願與誰搭檔，正欲拒絕，轉念一想剛開完十殿鬼王大會，又點點頭，&ldo;知道了，請爹爹放心。&rdo;

一出門他就湊上來，眨巴眸子，笑嘻嘻地斯文模樣全部破裂，&ldo;牡丹姐&rdo;

我渾身惡寒，一路與官府迴廊上走不理他。

&ldo;牡丹姐，牡丹姐，聽說那帝君太子是你生前夫君，這是真的嗎？&rdo;

少年眼中精光四she，不知從那兒抄來一本小冊子，提起羊毫筆做疾書狀。

我嗆了一下，冷眼橫過去，&ldo;不想掉腦袋就別亂說，天上神仙都聽著呢。&rdo;

人間鬧血災，我勾魂也是忙得緊。人間眼之所見皆是自己同僚，提著生魂來來往往。我勾了一燈籠魂魄歇息，鍾馗坐在一旁大石上點數筆記。人間風慢慢吹，淡淡血腥氣息彌散。

聽說最近厲鬼怨魂也是頻頻高發，蒼音這回可好，將人間攪成這個樣子。我托腮眯眼瞧這少年，眉清目秀頗為端莊一小子，若是換件鮮麗的衣裳活生生似個美麗姑娘。我收一個戰爭中被馬踏死的女孩兒魂魄時他一臉哀怨，跟閻羅王每次想把棘手差事推給我做時是一個表情：&ldo;好姐姐，這小女孩好可憐哦，咱們不收她魂魄成嗎？&rdo;

&ldo;她都扁了，沒救了。&rdo;

&ldo;……&rdo;

&ldo;好姐姐，這對小情人能不拆散成嗎，讓這個男人活著成嗎？你看他們依依惜別的，人家都要抹淚了……&rdo;說完便掩袖揮淚狀。

&ldo;這男人暗地想裡把這女的已經賣給了地主抵帳，他死了這女孩可以自由。&rdo;

&ldo;……&rdo;

想不出他有什麼值得十殿鬼王開會，巧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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