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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三長兩短倒也沒得啥子,萬一再搭上一個老卓?如果是那樣,留下金銀和黑子兩個孩子該啷個過?要說是應該好好多謝郭老爺才對,可是……永安伯想得很多,但他又總是理不清楚自己的思路,在他的心中,郭老爺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是富甲一方,威震八面的太爺?是平時生活中總是有意無意在暗中幫助自己的恩人?還是自己一生都將痛恨的仇人?或許這些都是,也或許都不是,或許應該是……至少,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去親近郭老爺。雖然郭老爺總是在找機會接近他,幫助他,正如今天發生的事一樣。他敢肯定,今天要不是他陳永安和西西藏奴子扯皮,換了任何人,可能郭老爺都不會出面幫忙。雖然他心底確實也有些感激,雖然他也認為今天當著眾多鎮民的面對郭老爺不理不睬確實是太不給郭老爺面子,但他又似乎找不出向郭老爺道謝的理由。因為他一直都認為今生都只會是郭老爺欠他。當然,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他對郭老爺怨恨的根源,而這個根源正是他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和傷痛。有時他也會想,人都半老不老的了,還總是記著那些過去的事情到底還有些啥子意義?可他又做不到不想,一直他都堅信:正是因為這個世道上多了一個郭遠東,所以才改變了他的一生,改變了他原本甜蜜美好的一生……當永安伯把一盤辣椒炒肉和一碗豬肝湯做好的時候,正好金銀也醒了過來。“金銀,你醒了,感覺身體好點沒得?”永安伯擔心的問。“好些了,我餓了。”金銀看也不看永安伯一眼,走到桌前吃起東西來,這可是他好久沒有嚐到過的美味了,吃得很香,完全忽視了爹爹就站在自己的跟前。永安伯開心的笑,拿著扇子在一邊給金銀扇風。看金銀開始吃東西了,他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高興:金銀,你多吃點,你都兩天沒有吃東西了,都吃了好補補身體。金銀還是不說話,只是“嗯”了一聲。對於金銀的冷漠,永安伯也已經習慣了,但他弄不明白,為啥子金銀隨著年齡的增長,就開始變得對他是越來越冷淡了,以前那個淘氣好動,隨時圍著他叫爹的金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他不盡的冷漠,有時甚至還會有些叼難。
第七章
但永安伯從來都沒有責問過金銀,在他心中,金銀是他一生的希望與寄託。因為他的無能,金銀從來就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他把金銀性格的改變看成是他自己的過錯和無能,只要金銀能健康的成長,對他差點又算得了啥子?再說,等金銀真正長大成人了,他一定會明白爹爹的一片苦心的。永安伯又伺著金銀喝完了藥,便想起出去撒網打點魚,一是可以賣到鎮上的酒樓弄點錢,同時也好給金銀補補身體。反正現已經連著打了一個多月的天干了,九曲河水已經小得可憐,河對岸九曲村的村民們以前到鎮上來回都得坐他的渡船,現在也大都能脫了褲子淌著河水來回了。除非是有東西要運到鎮上來出售必須要用他的小渡船外,平時幾乎就沒有啥子生意。要再不另外找點掙錢的辦法,看來他和金銀就快沒有飯吃了。正好金銀喝過藥就說是要出去找黑子玩,黑子是卓大屠夫的兒子,和金銀同歲,在中學還是一個班,平時也算是最要好的朋友。永安伯也高興的答應了,金銀在床上躺了幾天,也該出去走走。永安伯剛提著魚網下到河邊,第一網還沒有撒下去,就聽到下游不遠的河中有人在呼救。他一驚,抬頭就看到一個人在水中掙扎著叫喊。永安伯慌忙扔下手中的魚網,摘下頭上的草帽和扯下身上的粗布背襟,下水向河中游去,一邊心中暗想:也不曉得這是哪個不知深淺的東西,上下的淺灘不走,偏偏要走深水凼,那地方可是老子平時撐渡走的漕口。游到身邊一看,原來是屠夫老卓的舅母子、河對岸九曲村傻蛋子的婆娘杜紅,她正一邊在深水裡撲騰,一隻手上還緊緊的抓著從身上脫下來的長褲。見有人過來救她,就不顧一切的死死的抱住了永安伯的身體。永安伯一慌,心知這樣會很危險,便使勁的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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