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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畢竟五年,陳墨然大概不再愛他,這是機率很大的可能性,他早就想過,也可以接受。
但還有其他可能性的存在,那就是陳墨然已經愛上了別人。
這種可能性,他不想接受。
人在成長時總有一些行為模式被固化,蘇言最愛聽的一首曲子是他小時候怎麼也拉不好的一首,岑明芸著急,拿了戒尺在旁邊敲,錯一次就打一次手心,他一直是聽話的小孩,並不怨恨,卻就是練不好。
掌心全部是紅的,他還是練不好。
母親氣極走掉,換成父親來,父親並不嚴厲,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放給他聽,幫他找出所有錯音的地方,耐心地指出來,他在錯誤的那個位置拼命的練習,手指被琴弓磨出血來,後來一切都變得完美,他學會了那首曲子。
你看,只要改掉錯誤的地方,就正確了,父親說。
這就是蘇言永恆的人生信條,他一切行為模式的解釋,不斷地變得優秀,更優秀一些,直到能毫不費力地跨過當前的問題,就會正確了,事業如此,愛情也是如此,人生莫不是如此。
真的是這樣嗎?
只要他更優秀一些,更努力一些,終於能夠去跨過他所認為的,五年前他們沒能解決的問題,鴿子就會飛回懷裡,曾經的愛人就能降落手心,是這樣嗎?
其實當然不是的。
蘇言不是不知道,他曾經被人愛過,也學會了愛人,但上一次是陳墨然仰望他追逐他,他只需要回應和前進,而這一次,他卻膽戰心驚地並不敢去面對一個未被確定的前提。
那就是……
愛人,是否還在原地。
他在樓下站了很久,隔著一蓬窗簾遮掩透出來的曖昧燈光,回想著她剛剛躲閃的眼神,踟躕著心悸。
但是最終,他只能回到車裡,緩緩吐出一口氣,沉默地發動車子離開。
陳墨然不知道蘇言站在樓下,她從衝進家門就開始一刻不停地收拾東西、拖地,把已經整理好的檔案拆開,再整理一遍,這是她有點焦慮的時候逃避問題的方法,就是拼命做家務,試圖透過完成一件又一件成功的瑣事,來撫平情緒上的褶皺。
在這個小小天地裡,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形狀和樣子。
公寓裡乾乾淨淨光潔一新,她感到滿意,舒出一口氣,折騰完了才覺出自己的好笑來,蘇言說什麼了,她就跑了?至於嗎?
心情和緩下來,也不再焦慮,前有一層細汗,陳墨然拿了毛巾和換洗衣物去洗澡,水流衝下,刷洗著一整天的疲憊,她慢慢梳理著自己。
顯然,她並沒有做好被蘇言重新追求的準備,雖然她仍然止不住地想要去靠近他,觀察他,但是那就像在畫廊裡被安全繩隔開一般,需要保持足夠的距離,她能夠欣賞他,卻不能接受畫中人離開畫框向她走來。
就像之前說的,遠見青山多嫵媚,入山方知荊棘,蘇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改變,她不想踏入重複的河流,這是一種隱約的恐懼感。
不過轉念一想,剛剛看見的日程安排又很好的安撫了她,消弭了這種恐懼感。
他總還是要走的,不過是幾周。
她只要保持好距離,就能讓夜鶯留在枝頭,僅聽歌聲,他們可以遠遠地對話,什麼都不會發生。
對的,就還是之前說的那個關係。
朋友。
第26章 26 父親的情婦
【 不過很多事情往往也就是看透之前複雜,真的理清楚了,也就覺得不過如此 】
——
陳儷語等了妹妹幾乎一天,才終於等到對方的確切回復,從另一個方面佐證了她今天探聽到的內容和心裡想的推論。
泰陽內部的確經歷了一場肅清,從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