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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是厚厚的一疊油紙包,季嬋拆開油紙包,田契地契紛紛揚揚灑落了一地,甚至把她的腳面埋得嚴嚴實實的。
季嬋目瞪口呆,僵硬的轉過頭對同樣呆滯的阿錦啞聲說道:&ldo;我們……發財了?&rdo;這麼多田契地契,就算在長安開上十家書坊也賺不來,季嬋雙臂一攏,把契紙都抱在懷裡,一邊愛撫一邊傻笑。
阿錦頭疼的抓住她胳膊晃了晃,&ldo;娘子醒醒。&rdo;
季嬋回過神來,尷尬的咳嗽兩聲,隨便抓起一張田契檢視,然而看著看著,她就發現了不太對勁,這些所有的田契地契都掛在一個名叫賴四的戶主身上,這個賴四是誰和嚴家有什麼關係?
&ldo;娘子如若心存猶疑,不如招來阿雀問一問便知。&rdo;
阿雀便是之前拿箱子向李承乾邀功之人,同時也是姚素的貼身婢女,季嬋出於道義將人留了下來,照顧楊家阿翁和兩個小孩的日常起居,阿雀不愛說話,但是幹活麻利又細心,比阿錦這個半路出家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ldo;她人呢?&rdo;
&ldo;在院子裡頭洗梅子呢。&rdo;阿錦答道。
&ldo;讓她進來吧,梅子用不著洗,等下要下水煮也就乾淨了。&rdo;季嬋把田契等再裝回箱子,坐在躺椅子上等人。
阿雀打扮得很是樸素,依舊半邊劉海遮住傷疤,然而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畢竟現在的楊家,耕地都僱人來侍弄,家裡養的家禽也不多,院子裡那一小塊菜地打理起來也不費勁,比之前在嚴府,要被妾娘子、大娘子各種差使,還有受其他婢女的欺負、侮辱,這裡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存在。
楊老爺子年紀大了也不罵人,和藹可親,楊蘭、嚴琛性子乖巧,或許是因為他們本身也是苦日子過來的,對於下人的態度比較溫和,並沒有非打即罵。
原本姚素逃離嚴府,將她一人扔在那個吃人的地方,承受著大娘子的報復,阿雀是有怨的。她打暈了大娘子身邊侍候的婆子,自己拿著箱子去向那位貴人邀功,本以為會得到賞賜,沒想到被轉送到了這裡,而且新的主人竟然還是姚素的孩子。
兜兜轉轉結果又變成了這樣,阿雀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她是奴隸,一旦背主下場可知,先前沒有受到怪罪已經是幸事,她還敢再奢求什麼呢?於是她開始倍加小心的開始伺候新主人,發現他們對她並沒有苛待,阿雀也就安下心來,安分守己的做她的女婢。
但是現被季娘子突然叫她過去,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莫不是自己不該自作主張洗了這籃梅子?阿雀有些忐忑不安,沾了水的雙手胡亂的在裙子上面擦了,向季嬋行了福禮之後,僵在了原地。
&ldo;莫要緊張,讓你過來,只是想問問你這個人是誰?&rdo;季嬋安撫道,白皙的指尖抵在了田契上的戶主賴四上。
嚴家的一部分女婢是認識字的,阿雀也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個,奈何那年代久遠的事了,她勉強辨認出一個四字,其餘的卻怎麼也不認識。
&ldo;賴四,賴四是何人?和嚴府有什麼關係?&rdo;季嬋見她躊躇了許久,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ldo;賴四是嚴府管事的兒子,陪在大郎君身邊侍候的,數年前因為身患重病去世了。&rdo;阿雀努力的想了想,事實上她對於賴四的記憶並不多,她進府的時候就直接派到姚素身邊侍候了,嚴夫人十分不待見這位妾室,連著她們這些身邊侍候的人都受了牽連,能去前院的機會少之又少,何況是在已經成年的大郎君身邊晃悠?
&ldo;賴四十分受重視,他死後雖然夫人沒有聲張,但卻拿了他的公驗,說要給他放在寺廟裡頭吃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