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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陰霾，遂道：&ldo;齊兄，我因有高手潛入府中，一路追蹤到附近失了蹤影，所以正在四處尋覓。不知齊兄怎會在此？&rdo;

齊小觀找平坦處坐了，嘆道：&ldo;我找濟王有事。不過他不在府中。&rdo;

韓天遙挑眉，&ldo;不在府中？&rdo;

齊小觀愁道：&ldo;嗯，我問了他的愛妾姬煙，說回來後就跟王妃吵了一架，當即帶了兩名心腹侍從離府，也不知去哪裡了。這兩年他為氣他那個王妃，損事兒做得不少，指不定又歇在哪一處瓦舍了！&rdo;

時下雜劇、滑稽戲盛行，瓦舍內所設的勾欄，便是用於表演這些戲目的場所。

瓦舍者，取&ldo;來時瓦合，去時瓦解&r;，易聚易散之意。

杭都城內，設有多個勾欄的瓦舍足有二十多個，還不包括只設有單個勾攔的。

尹如薇想從中找出夫婿來估計不容易；而齊小觀更是沒法找了。

齊小觀望向韓天遙，&ldo;夜探韓府的人，應該不會是濟王府上的。能從韓兄手下逃脫，身手必定高明。濟王身邊應該只有段清揚和塗風可能做到，但我剛才在府裡轉了幾圈，連他們都沒看到，想來應該是隨濟王出府了！施銘遠jian詐多智，韓兄需多加留心，別被有心之人挑撥離間。&rdo;

韓天遙原是編出個夜行人，好為自己前來濟王府找個藉口，此時聽齊小觀認真解釋，且提起施銘遠時不掩恨怒，像是認定夜行人是施銘遠所派，刻意引他進濟王府，好令他與宋與泓心生嫌隙。

他沉吟片刻，答道：&ldo;嗯，皇宮附近藏龍臥虎，誰家不養著幾名高手？興許是別的府裡的。&rdo;

齊小觀點頭，&ldo;鳳衛開京後，宮中應該也會另調高手。你既與濟王聯手，有人盯住你也是意料中事。&rdo;

韓天遙心念一動，&ldo;皇后？&rdo;

齊小觀在腰間摸了摸，竟也摸出個酒袋來，飲了兩口，隨手遞給韓天遙，說道：&ldo;別小看她。巾幗更勝男兒的，當年有你祖母梁夫人，如今更有雲皇后一手遮天，為所欲為！&rdo;

韓天遙接過酒袋亦飲了口酒，笑道：&ldo;你似乎忘了還有一位朝顏郡主。&rdo;

齊小觀搖頭，&ldo;哎，寧獻太子一死，這世上應該就沒有朝顏郡主了！&rdo;

韓天遙側臉向他笑了笑，&ldo;我聽得倒是越來越好奇了！朝顏郡主比寧獻太子入宮還早吧？聽聞還是皇后當成親生的親自撫育過的。&rdo;

二人都是少年英傑，雖相識未久，但彼此意氣相投，一見如故。齊小觀頓了片刻，到底答道：&ldo;是我師父跟皇后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在皇后寒微時便與皇后相識，二人感情極好，所以皇后通往中宮的道路上，師父不遺餘力相助。但後來還是有了些分歧，師父便很少入宮了，皇后為此很難過。所以後來師父將師姐抱去，聲稱是自己一時荒唐和侍兒生下的女兒，皇后立刻就抱了去，當作親生女兒撫養著。我和大師兄也一直以為師姐就是師父的女兒。&rdo;

&ldo;其實……不是？&rdo;

&ldo;不是。師姐全家都被雲皇后、施相給害了，或被殺，或流放，一個沒留。師姐的父親死得很慘，至今屍骨不全，身首異處……師姐的母親產下師姐的當夜便懸了梁。&rdo;齊小觀拿過韓天遙手中的酒袋，一氣飲了數口，才嘆道，&ldo;我不明白師父到底在鬧哪樣。如果他還活著，能給皇后一個解釋，也許師姐還有一條後路。可師父已經逝去，加上寧獻太子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