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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與泓冷笑，&ldo;自私？為了她的自私，皇上傷心了，皇后疑忌了，與詢死了，鳳衛散了，皇宮亂了，而你……&rdo;

他凝望著十一絕美卻不復往日朝氣的清冷麵龐，隱忍地捏緊茶盞，好一會兒才道：&ldo;朝顏，我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不論是親人，愛人，還是百姓。請允許我也自私下去。&rdo;

他認真的面龐看在十一眼裡有些陌生，卻越發心酸。她纖細瘦白的手搭到他的手背。

宋與泓神色間的陰霾頓時破開，揚上豪慡笑容的面龐一如十一記憶中的模樣。

他道：&ldo;朝顏，便是千夫所指都不妨，只要你還肯站在我身邊就夠了！&rdo;

十一當然還站在他身邊。縱然不認為他做得對，她依然護著他，不讓人察覺他的過錯。

但十一的確頭很疼。

她問：&ldo;聶聽嵐是怎麼回事？&rdo;

如果說原來韓天遙還有些不確定的話，那夜驛站相會，聶聽嵐帶來的訊息已將他些許疑心打消得乾乾淨淨。

聶聽嵐等於以施家人的身份證實了滅門之事乃施銘遠所為。而以聶聽嵐和韓天遙曾經的情感，她完全沒必要向他撒謊。

宋與泓很快答道：&ldo;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確鑿地告訴她，施家為了她和忠勇軍夷平了花濃別院，韓天遙會報仇，會有危險。所以她立刻跑去找韓天遙，勸他小心行。事了……她對韓天遙倒也是真心，不過韓天遙……&rdo;

他小心地看著她，&ldo;你當然不會真的是他小妾，對不對？&rdo;

&ldo;你說呢？&rdo;

宋與泓便鬆了口氣，轉而笑道：&ldo;不過，他好像很在乎你……&rdo;

&ldo;嗒‐‐&rdo;

畫舫忽然撞上了什麼，停了下來。

二人忙看時，原來畫舫趁著風勢，已經飄泊到了金雁湖的另外一邊，船頭破開了蕭蕭蘆葦，撞到了湖堤邊

十一嘆道：&ldo;到岸了！&rdo;

不知不覺，就到了岸。

雖有些措手不及，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十一回到韓府裡，天尚未明，周圍一如她離開時那般安謐沉靜。

她竟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就如當日透過師父安排的艱難考驗後，好容易回到自己房間的那種輕鬆愉悅。

老宅的屋宇太久不曾修整，輕輕推開窗扇時還是有低低的&ldo;吱呀&rdo;聲。

她飄身躍入，慢慢地掩上，頓身聽著韓天遙那邊臥房並無動靜，才取下腰間純鈞劍，正摸索著火摺子待要點上燭火時，黑暗中忽有火星滑過，便見牆邊竹榻上一支火摺子亮了，照出韓天遙沉靜俊朗的面容。

他站起身，徐徐走到桌畔，將銀燭點燃。

&ldo;韓天遙……&rdo;

十一張目結舌，再不曉得他在房中等了多久，卻莫名有種紅杏出牆被抓了現行的狼狽感。

韓天遙卻視若無睹，指著桌上的清水道：&ldo;已經給你換了清水，想洗滌灰塵也好，想調製什麼往臉上抹的藥粉也好，都隨你。還有，正堂裡有糕點和茶水，大約還溫熱著。若是餓了，可以吃些再睡。&rdo;

他這樣說著，點漆般的黑眸卻沉沉往她面龐一掃，唇角笑意微微，居然甚是柔和，再看不出不悅之色。

&ldo;嗯，如果懶得抹藥粉，這樣也挺好。橫豎你很少出這院子，把臉上抹得坑坑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