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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醉鄉度日的渾噩女子，一隻醉心偷魚的狸花貓，能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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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閣，隨著九夫人雁詞的離世，果然是雁盡秋去的模樣。

荊管事在秋葉蕭蕭裡抱著一壇酒離去，已是暗自慶幸來得及時。再晚些日子，真的只能抱壇醋回去了。

他不信十一的酒就那麼好喝，值得公子爺如此上心，再三吩咐她去釀製……

或許，只因為她是伴著九夫人一起長大的小姑姑吧？九泉之下的九夫人一定樂意飲到十一飲的酒，用以驗證她夫婿的情深不渝……

待荊管事離開，十一去看酒窖裡的酒。

狸花貓懶懶地跟著，卻連叫都懶得叫了。它不愛喝酒，不屑地看著主人珍惜的神情。

&ldo;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rdo;十一不管它愛不愛，顧自悠悠地說，&ldo;所謂金風玉露酒，其實不過是釀酒時額加了些秋天的芙蓉、金ju等花，借點花香而已，有什麼好喝的？所謂雅人，不過是無聊的人。雁詞無聊，韓天遙也無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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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ldo;冬日青山瀟灑靜&rdo;一詞，原詞作者兩宋名將韓世忠，詞名《臨江仙》。

&ldo;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rdo;出自嶽飛《滿江紅》。

&ldo;富貴榮華總是閒，自古英雄都是夢&rdo;出自韓世忠《南鄉子》。

☆、酒醉生夢死（四）

她抱過另外一小壇來，已笑得眉眼俱開，&ldo;最要緊的是，我的醉生夢死酒，終於釀成了！花花，來一杯？&rdo;

狸花貓碧熒熒地眼睜瞪著她，不屑地&ldo;喵&rdo;了一聲，趾高氣揚地踏步而去。

真是一隻不解風情的貓。

十一惋惜地搖頭，將自己酒壺灌滿，剩餘的亦謹慎地封存好，才回閣樓上去慢慢品嘗自己的新釀。

她笑著向窗外一舉酒壺，曼聲道：&ldo;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換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來，一起醉倒花中，醉死花前！&rdo;

已經陳舊變色的窗欞外，一株百年老桂清清冷冷立於院中。風過，粟米般的金黃碎瓣飄零而下，跌在久未打理的庭院中，在鋪地青磚和磚fèng間的雜糙裡翻翻滾滾。狸花貓站於桂枝上，頂著一身落瓣，衡量著桂樹和窗欞之間的距離，然後縱身一躍……

&ldo;喵‐‐&rdo;

重重摔落在地的聲響，伴著一聲貓的慘叫。

顯然目測有誤。

十一啞然失笑，&ldo;近來偷吃了多少條魚？你不該看輕了自己的份量……&rdo;

果不其然，份量越沉，越容易摔到自己。

人和畜生，果然是一樣的。

剛泛出清明之色的一對黑眸很快又黯淡下去。

她抬手，繼續喝酒。

嘆光陰，如流水。區區終日，何苦枉用心機。不如醉裡生，夢裡死，縱然一生虛過，也算不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