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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又是五十年過去了。
這一次,他仍舊勝仗歸來,甚至八荒安定,他手握兩界權柄,御下森嚴。
琉雙憶起往事,心中泛起絲絲縷縷的甜,雲衾下,她握住晏潮生的手,將自己纖細的手指,嵌入他的指縫中。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翻身而起:「夫,夫君,這一次,我要自己渡劫。」
她自以為很大聲,可出口卻低了無數個調調,耳朵還紅了。而兩界君主縱然在她身下,氣勢半點不折。
他俊美眉目可如畫,聞言眸中泛起淺淺漣漪,也不知是嘲笑,還是輕蔑。
他說:「你行?」
琉雙小手握緊他的衣帶,臉頰帶上緋色:「你,你行呀。」
他垂下眸,嘴角輕輕翹了翹。乾脆不動,任她施為,看兔子膽的她到底敢不敢。
琉雙從未主動過,她幾乎顫著手,解開他衣結。
晏潮生抬眸看她,少女才把他衣衫脫完,就緊張得出了一層香汗。方才慘白的臉頰,此刻粉撲撲的,煞是好看。他神情依舊冷然,眼底卻泛起淺淺漣漪,抬手觸上她的臉頰。
柔軟嬌俏,冰肌玉骨。
他等得不耐,正待反客為主,窗外鬼鴉鳴叫五聲,依稀還夾雜著悠揚的笛聲。如泣如訴,滿是傷懷。
他手指一頓,眸色沉下去,按住了她的手。
少女歪著頭,不解地看著他:「夫君?」
他推開她,翻身下床,披上大氅,音色重新恢復得清清冷冷:「你先睡,我記起,還有些要事。」
他抬步出門。
琉雙團坐在塌上,雙魚佩從她袖中滑落出來,依舊是帶著裂痕的模樣,激得她眼瞳顫了顫。
「夫君!」
她沒有意識到,這一聲幾乎是拔高了嗓音喊出來的。
晏潮生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她,不辯情緒:「說。」
「我害怕。」
「犀妖四將,守著娘娘。」
那一刻琉雙有許多脫口而出的話,最後變成一聲叮囑:「夜裡風冷,夫君多穿些。」
她透過窗前剪影,看長風拂過那人的袖,他走過曲曲折折的迴廊,似乎又變成了果決殺伐的妖君。
琉雙撿起塌上的雙魚佩,它上面裂痕,不知不覺更深。
晏潮生走後,琉雙睡得不安穩,後半夜做了個夢。
她夢到自己剛化形時候的一些事,彼時是人間的夏季。
就像狐狸天性狡猾一樣,仙草一族的天性就是宅。他們往往不怎麼喜歡挪窩,尤其是化形前。於是蒼藍湖每隔十年,噼裡啪啦的雷和孽火到來時,除了水生植物,沒幾個跑得掉。
憊懶的生性刻在骨子裡,知道危險,卻又屢教不改。
他們雖然宅,可是莫過於是世間最單純善良的種族,因為大家都天生地養,又住在毗鄰人間、最美麗又寧和的仙地,生來就學會相互照應。
琉雙化形時,荷花姐姐用蓮葉給她做衣裳,枝頭海棠幻成手環,扣在她纖細的手腕上,粉蝶花拖風婆婆送來半枚優雅的藍色花鈿,為她額頭作點綴,老樹爺爺為她遮住太陽,還給她講孽火到來,該如何躲避。
她沐浴月華朝露,飲山澗清泉。
大家都很關懷她,紛紛道賀她修成仙身。老樹爺爺問她:「今後想做什麼,到哪裡去?」
她想了想:「去找上次受傷掉落在咱們蒼藍湖的那位仙君,我不小心食了他的血,忍不住汲取了靈力。我不是故意的,我找到他,就還給他。」
「唉喲,他可不是什麼仙君,而是鬼修,小仙草沒看見他額間黑色的祭火印記嗎?」
她好奇地問:「鬼修,是什麼?」
樹爺爺用垂下的紙條,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