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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澧不願意做她的哥哥,不愛理會她,那她就不要他這個皇兄了。
既然他只需要她做一個奴婢,她便也只本分地做個奴婢。
漸漸地,他們便只是主僕,而她與雲曦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夜晚她躺在床上,幾乎一夜無眠。
她想了很多。
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捨不得嗎?
第二天一早,她托腮在桌上,不禁有些發呆。
正當她出神之際,從殿外又進來了一人。
她定睛一看,只見是陛下身邊的劉公公。
劉公公望著她的目光恭敬帶笑,只道,「公主殿下昨日沒有前去陛下那兒問安,陛下對公主想念得緊,於是便叫老奴過來,請公主殿下過去一聚。」
淺溪聞言垂眸,心裡便已經瞭然。
皇上此番叫她過去,又豈是口上說的想念那般簡單?八成還是為了她跟元澧的婚事。
「知道了,本宮這便隨你過去。」
她只是又淡淡道,那劉公公便彎身讓開了前面的道路,他立於她身側,面露微笑地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看著恭敬謙遜而知禮。
淺溪不再說話,她沒有看他,只是率先走出了宮殿。
來到了陛下常居的凌煙殿,只見皇后也在,兩人一左一右,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落座在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皇后馮氏面容冷漠,她沒有多看她一眼,更沒有開口說話,與皇后形成鮮明對比的,反而是高座上的皇帝元濬。
「兒臣參見父皇。」
許是因為做賊心虛,即便他目光和藹,她也還是鄭重地跪下來向他行禮,周身帶了些許生疏畏懼,而不似往日般撒嬌親暱。
「快快平身,芷兒!」
皇帝連忙叫宦官去扶她起身,他面上竟顯得十分爽朗高興,只是輕笑一聲,又道,「你我父女之間,何需如此客套疏離?」
「是……父皇。」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最後也只得在宦官的攙扶下惴惴不安地起身。
皇帝見她這麼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只是又大方笑了一聲,緩解了殿內的些許尷尬。
陛下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風華尚茂,他身穿玄色雲紋的常服,看著眉艷骨清,五官俊毅,與元澧的樣貌並不是很相似,但也是個美男子,依稀可見當年奪目的風采。
與平素的嚴苛冷酷不同,向來不苟言笑,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今日在淺溪面前,卻還是如往常一樣,對她露出了溫柔和藹的微笑,就如尋常愛護女兒的父親一樣。
淺溪頓時恍若隔世,不是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險些就要認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皇上並沒有知曉她的身份,元澧也並沒有捱打深夜跳入她的視窗,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她僅僅只是一個來向父皇請安的孝順公主。
可是皇上一開口,便叫她很快清醒了自己是在痴人說夢。
他就像那天的元澧一樣,用著最尋常親切的口吻,跟她談起了她的身份,她的婚事。
「那天澧兒來向朕解釋了你的身世,朕與他商談後,決定不再追究你們的過錯,更可以原諒你的欺君之罪,只要你能夠嫁給澧兒。」
他用充滿慈父和善的聲音跟她說話,然而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就像頒發的聖旨一樣,不容置疑,不可違抗……淺溪感覺,似乎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和元澧才尤為像一對父子,骨子裡都有身為掌權者,高高在上冷血的傲慢,容不得旁人挑戰絲毫的權威。
他可以輕易就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婚姻,然而被他決定命運的人,卻不允許說一個不字。
「朕一直以來,都將你視如親女疼愛,雖然你欺騙了朕,朕卻是不捨得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