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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監說完了話，抬著下巴看著韓憑：&ldo;韓侍衛還有什麼說話？咱家可以代為稟告皇上。&rdo;

韓憑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他再有本事，也不過是韓揚的侍衛，有什麼資格可以上達天聽？內監這般說，分明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內監看他不再說話，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向衛清平道：&ldo;襄國侯，皇上口諭，請襄國侯到帳內接旨。&rdo;

內監進了軍帳，馬平已經被押走了，韓憑還跪在地上。韓海過來拉他，他才如大夢初醒，突然攥住韓海的手，咬牙道：&ldo;將軍死得蹊蹺！&rdo;

韓海連忙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一邊才低聲道：&ldo;你小聲些！&rdo;

韓憑咬牙切齒：&ldo;如果當時那衛清平不撲上來，將軍絕不會死！還有那後營的火，不早不晚偏生在那時候燒起來……否則我們豈能拿不住那刺客？&rdo;

韓海遲疑一下：&ldo;這話不能亂說。襄國侯當時也是要上來撞開將軍，倘若你因此猜疑於他，反過來你也有此嫌疑，這話恐難取信於人。&rdo;

韓憑眼中射出怨毒之色：&ldo;我不必取信於人！&rdo;

韓海一怔：&ldo;什麼？&rdo;

韓憑微微垂眼，掩住目中神情：&ldo;你此次回京，怕要小心了。&rdo;

韓海也是韓揚的心腹之一。韓揚提拔馬平做嶺州主將，主要是為了避嫌及籠絡人心，其實做副將的韓海才是嶺州將領中他最信任的人。韓海跟隨韓揚的時間更長，對這些官場上的門路又怎會不清楚？聞言苦笑道：&ldo;我知道，只是將軍已故，此時無論如何不能抗旨不遵。不過貴妃還在，我們也還有人掌著兵權，想來皇上也未必會趕盡殺絕。&rdo;

韓憑搖了搖頭，道：&ldo;幸好將軍家眷不在京中，倘若事情不好，你立刻就走！貴妃還有個封號在，縱然再貶，不致傷命，你可就未必了。&rdo;

韓海點了點頭道：&ldo;你呢？&rdo;

韓憑咬牙道：&ldo;我留在嶺州，不找出那刺客絕不罷休！衛清平究竟有無嫌疑，我也要查個水落石出！&rdo;

青州城的驛站之中，王皙陽悶在屋子裡，來回地踱步，一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立刻開門：&ldo;怎麼樣？&rdo;

洛無風一頭衝進門來：&ldo;陛下，嶺州撤軍了！&rdo;

王皙陽怔了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真的撤軍了？&rdo;

洛無風抹了一把跑出來的熱汗：&ldo;確實撤軍了。現在嶺州只剩下原來的守軍，其他軍隊全部班師。看來韓揚死後，南祁至少暫時是不準備跟我們打仗了。&rdo;

王皙陽長長撥出一口氣，忽然又抓住洛無風的手：&ldo;那他呢？他怎麼還沒回來？&rdo;

洛無風遲疑一下：&ldo;殿下還沒有訊息？&rdo;

王皙陽抓得更緊：&ldo;連訊息也沒有？&rdo;

洛無風搖頭：&ldo;南祁關防緊，我們的人混不進去。不過，殿下應該是沒有落入南祁人手中。他射殺了韓揚，若是真被抓住‐‐&rdo;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皙陽打斷了：&ldo;我不是說這個！&rdo;

洛無風一怔：&ldo;陛下的意思是……&rdo;

王皙陽幾乎是狠狠瞪著他：&ldo;他已經射殺了韓揚，南祁也已經撤軍，為什麼還不回來？&rdo;

洛無風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