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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田怒極。李越反應得快,匕首雖然入肉劃開一條長長傷口,卻並不深,包紮一下便可止血。可是他們分明是救這少年,怎防著他竟會剛剛道謝便下毒手!上前一步將少年從馬上扯了下來:&ldo;小混蛋,你想死,我成全你!&rdo;
少年雖是盡力挺直了身體一副倔強模樣,卻畢竟是身體不濟。莫田一拳過去,他便蜷起了身體,吐出來的胃液裡也帶著血沫。莫田還要打第二拳,被李越攔住了:&ldo;算了,讓他走吧。&rdo;
少年蜷在地上掙扎,聞言卻勉強抬起頭來嘶聲喊道:&ldo;不用你當好人!你殺了我,有種的快殺了我!小爺反正也不想活了!你殺了多少人,還差小爺一個?&rdo;
李越的目光陡然冷厲,突然大步過去一把將少年拖起來。旁邊就是一條小河,李越拖著人走到河邊,揪著頭髮將少年的頭按進了水裡。河水正是冰冷刺骨之時,少年立刻翻騰掙紮起來,雙手在岸邊土地上亂扒。李越一隻手牢牢按著他,直到他嗆得幾乎閉氣才將他拉出來,等他剛喘了一口氣再按回去。如是幾次,少年就再也無力掙扎。李越將他往地上一扔,冷冷道:&ldo;你現在還想死嗎?&rdo;
少年咳嗆著,痛苦地蜷起身體,儘量離河水遠些。在這冰冷刺骨的河水裡淹死‐‐他不願意!李越冷冷看著他:&ldo;你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死,就敢在這裡喊自己不怕死?要是你現在還想死,我馬上成全你,怎麼樣?&rdo;
少年緊閉著嘴,不敢出聲。他確實從來沒有嘗過死亡或者是如此接近死亡的滋味。冰冷的水灌進口鼻,直衝到肺部,胸膛因為窒息如同要爆炸一般,眼前一片黑暗,這一瞬間他才知道,死,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李越不再理他,逕自上馬,從懷裡摸出塊銀子扔到少年身邊:&ldo;滾回你家裡去,安安生生地過日子,別再到處嘰嘰歪歪地叫什麼不怕死!&rdo;
少年看著銀塊滾落身邊,勉強抬起頭喘著氣道:&ldo;我沒有家。&rdo;
李越頭也不回:&ldo;那就隨便滾到什麼地方去!否則旁邊就是河,你隨便!&rdo;
少年蜷在地上,看著兩匹馬絕塵而去,手裡的銀塊漸漸捏得溫熱,忽然爬起身,踉蹌地追著馬跡跟了上去。
李越和莫田進了西定的城鎮,第一件事就是買幾件衣裳,把兩人從頭到腳換了一遍。現在已離開了南祁,認識他的人已經很少,自然也不必那麼邋邋遢遢地遮人耳目了。筐子裡那些不值錢的貨物扔掉,兩人搖身一變,成了販藥材的商人,馬背上馱著成包的藥糙,除了給莫田準備的一些刀傷藥,全都是些價值不高藥味不小的東西,除非是同行,否則誰也不想靠那些東西太近,更想不到裡面藏了價值連城的珠寶。
兩人就這麼牽著馬大模大樣地在城裡逛了逛,然後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飯。茶樓酒肆最是訊息流通的地方,有多少人吃飯,就有多少人說話。李越和莫田剛坐下來,就聽背後一桌上有人正說得起勁:&ldo;聽說平河河道又換了人了?&rdo;
&ldo;沒錯。從前的林河道又撤了,聽說換了個姓劉的,是禮部尚書的侄子。&rdo;
&ldo;禮部尚書的侄子?他會治水嗎?&rdo;
&ldo;這誰知道。反正這麼見天的換來換去,一旦出了事又是咱們老百姓倒楣!好在現在冬季枯水,一時還出不了事,我正想著要麼就搬家呢。你老兄是知道的,兄弟我教書過活,手無縛雞之力,肩挑不起,腿跑不快,年年這麼折騰,可實在受不了!&rdo;
&ldo;林河道不是治水治得好好的嗎?去年撤了又復職,今年怎麼又撤?&rdo;
&ldo;你這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