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頁(第1/3 頁)
柳子丹只覺一顆心不知要沉到哪裡去。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不是已經準備要離開了麼?為什麼聽到這句話,還是會如此淒涼?罷了。李越能來益州,好歹也是他對自己的一片心。既然當初寧為玉碎,現在又何必苟為瓦全?生在這世上一十八年,甜的苦的也嘗盡了,除了早逝的母妃,就連父親也不曾像李越這般給他溫暖。算算,在他懷裡也享了將近一年的福,比之早先的質子生涯,這一年已經是偷來的日子了,不該再不滿足。路既是自己選的,就不要後悔。
可憐柳子丹在這裡滿心悽惶,李越卻以為自己已經解釋完了。他當然不會以為柳子丹立刻就會為此喜笑顏開,可也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想到完全相反的地方去,更想不到他逐走了衛清平,現在又要保不住柳子丹。山路顛簸,李越生怕柳子丹坐不穩翻下去,一手提韁,一手伸過去攬住他的腰。柳子丹靠在他身上,頭依著他肩,茫茫然看著前方好象走不完的山路,終於閉上眼睛,手在衣袖裡輕輕捏住了一樣東西。
天色漸漸黑盡,李越找個平坦些的空地停了馬車,放馬兒自去吃糙,自己點了火,拿出鄭掌櫃準備的乾糧肉脯,在火上烘熱。旁邊就有條小溪,水流雖細卻乾淨。柳子丹自己去水邊洗淨了臉,忽然道:&ldo;我想沐浴。&rdo;
李越一怔。這裡倒是沒有什麼人,何況天色已黑透。只是水還涼著,沐浴就太冷了。不過他勸阻的話還沒出口,柳子丹已經解開衣裳步入水中去了。
水果然還涼得很。柳子丹一下水,就不禁打了個哆嗦。他咬著牙,不單是身上,乾脆連頭髮也散開來洗了一遍。李越伸手試了試水溫,趕緊回頭去車上找出一小壺酒來,站在岸邊上等著。
水並不深,只到膝彎。天色雖已黑盡,火堆卻發著溫暖的光,照著柳子丹玉雕般的身體,流水樣的長髮,鍍上一層淡淡的暖黃,活色生香。李越靜靜看著,手心把那銀酒壺焐得溫熱。柳子丹絞起頭髮,回頭微微一笑,伸開雙臂:&ldo;抱我。&rdo;
李越用乾衣裳把他包起來,抱到火堆旁邊,倒出一點酒給他。柳子丹一飲而盡,遞過杯子:&ldo;還要。&rdo;這是燒酒,李越本是預備受點輕傷的時候拿來當酒精消毒的,所以味道實在算不上好,入口辣得眼淚都能出來。柳子丹眼裡浮上一層水氣,朦朧氤氳,當真是眼波流動。李越覺得不太對勁,給他少少倒了一點,道:&ldo;這酒太沖,別‐‐&rdo;一語未了,柳子丹把酒倒進口中,突然湊了上來,微涼的雙唇壓到李越唇上,一口辛辣的味道直衝了進來,帶進從喉到心的一道火,隨即燒遍全身。
柳子丹像只小野獸一般撲倒了李越,直接上手去扯他的衣裳。要說他那點力氣,李越用一隻手就能制住,但他莫名地心虛,一恍神之間,柳子丹已經壓在他身上,扯開了他的腰帶,唇舌帶著牙齒落下來,連撕帶咬。李越倒吸了口涼氣,有些難以招架。他稍微欠身子想摟住柳子丹:&ldo;子丹‐‐&rdo;
柳子丹用一排發狠的咬痕把他的話堵了回去:&ldo;不許說話!&rdo;
李越苦笑,認命地倒回去。是了,這是在算帳了。不過,也是自己活該。招惹了柳子丹,又去招惹衛清平,現在被咬上幾口算什麼?就算是柳子丹想翻身做主人,他難道就好意思反抗?反正現在四下裡沒人,子丹愛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好了。
洩憤般的撕咬漸漸轉為唇舌的挑撥,柳子丹跨在李越身上,包著他的衣裳已經扔到一邊去了,濕漉漉的長髮披在肩上,黑白分明。發梢上的水珠滴落下來,順著胸膛流下去,一直流到圓潤的肚臍,消失了。李越的目光跟著水珠往下滑,在水珠消失的地方盤旋片刻,再往下滑。那裡已經精神起來了,鮮潤的顏色,在火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