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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眼睛看著他腳踝上的鎖鏈：&ldo;但我現在只能這麼做。&rdo;

柳子丹輕輕點頭：&ldo;我知道。&rdo;他忽然收緊握著李越的手，&ldo;越，你看著我。&rdo;

李越抬頭看著他。柳子丹的眼睛在微有些暗的屋子裡黑白分明，像浸在清水裡的兩枚黑水晶，又像是滴在白瓷盤裡的墨水珠兒，說不出的靈動晶瑩：&ldo;按你想的去做，不用顧忌我。說起來，我和他，只有個兄弟的名義在，其實情份早就斷了。論兄弟，活著的時候他賣我，死了之後還不容我進宗廟；論君臣，他昏憒不明，一個國家被他治得七顛八倒，還有什麼資格高踞龍椅？我並無意做什麼西定王，但我知道你會做得最好，所以，按你想的去做就是。&rdo;

他的手緊緊握著李越的手，手指細長，手掌比李越小些，包不過來。李越又覆一隻手上去，把他的手完全包住。手指有些涼，像上好的玉石，雖然經了半年多的民間生活，因為李越養得好，還是細膩滑潤的，指節上有幾個薄薄的繭子，摸上去也並不突兀。

門上忽然一響，剛才領路的內侍捧著個碗進來，面無表情，彷彿全沒看見兩人依偎的姿勢，尖著嗓門道：&ldo;請柳公子用藥。&rdo;

李越臉色一變：&ldo;用什麼藥？&rdo;

內侍呆著臉不動。柳子丹卻微微笑了笑，拉下李越的手臂，把碗接了過來。李越猛一伸手，把碗奪過來摔了出去，熱氣騰騰的藥潑了一地。內侍卻是見慣不驚似的，只蹲身去收拾碎片，口中仍舊木木道：&ldo;小人再送一碗過來。&rdo;

李越手指一緊，柳子丹已經拉住了他，含笑道：&ldo;好，勞你再送一份過來。&rdo;

李越死死的攥著拳，指甲已經掐進掌心裡去：&ldo;子丹‐‐&rdo;

柳子丹莞爾微笑，輕輕把他的手拉過來，一根根把手指扳開：&ldo;放心，他不敢毒死我，你也知道的。&rdo;把李越的手託到唇邊，用舌尖一點點舔去滲出的血珠，&ldo;我等著你來接我。&rdo;

元豐給李越的宅子周圍布上了十六個侍衛，李越的馬一到門口，就有人過來接韁繩，待李越下了馬，兩個侍衛跟著他就要往裡走。李越在門口陡然站住：&ldo;幹什麼？&rdo;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ldo;皇上有旨，讓我們跟隨將軍。&rdo;

李越冷笑：&ldo;監視我？&rdo;

兩個侍衛同時躬身：&ldo;不敢。只是皇上有旨‐‐&rdo;

李越打斷他們：&ldo;我不需要！誰敢進這大門一步，別怪我不客氣。&rdo;說完轉身就走。兩個侍衛又對視一眼，遲疑一下，隨即雙雙舉步要跟進去。只是兩人腳步才動，李越突然回身，一記鉤拳打得一個侍衛倒跌出去，另一個侍衛伸手拔刀，刀未出鞘，脖子上已經冷冰冰架了一把小刀，身子登時僵住。李越一字一頓：&ldo;誰敢進這大門一步，別怪我開殺戒！&rdo;突然一記膝撞，把這個侍衛也撞得彎下了腰坐倒在大門外。李越已經收刀踏進大門，將兩扇門板重重摔上。他出手太快，兩邊十幾個侍衛個個看著，竟然沒一個來得及上前阻攔。坐在地上的侍衛摸摸脖子上一線血痕，再看看緊閉的兩扇大門，終究是沒有勇氣再走進去。

李越一陣旋風似的卷進大廳，所有的人都在裡面：包括當時沒有被擒的北風和周醒。小武獨自站在大廳角落裡，只有可樂一雙眼睛滴溜溜看著他，總想湊過去，只是被言秀抱在膝上哄著，到底是沒能下地。李越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小武第一個衝過來：&ldo;我‐&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