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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畢竟是個孩子,瘋玩了一陣,滾在柳子丹膝上漸漸睡著了。侍女總管過來將她輕輕抱走,柳子丹目光追著,直到看不到人影,這才輕輕嘆息一聲,轉頭道:&ldo;來人,宣禮部侍郎。&rdo;
內侍應聲而去,其他人識相地都退下,新帝在宣見外臣時從來不喜歡有內侍在旁。如意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新帝尚未立後納妃,因此他可以在內宮住宿。眾人都知他是新帝從中元帶回來的人,對他也不加拘束。
一頭倒在床上,如意只覺疲勞。不是身體,而是心上的累。出身風塵,他並不是不諳世事的青澀少年。柳子丹那句話,並不是玩笑。西定長公主與中元長皇子獨子聯姻,既表示了西定與中元的友好,又對小武和元文謹是一大助力。至少,元豐總不能把西定公主的夫婿說殺就殺了。可是,可樂還只是個孩子,雖然&ldo;嫁小武哥哥&rdo;是她自己說的,可她對婚姻其實根本還一無所知。這世道,隨波逐流身不由己的人有多少?還在懵懂之時就被決定了命運軌跡的人又有多少?
想得多了,不由就想到自己。自幼寒苦,那一年蝗災,就被拿來換了救命的糧食。比起那些青樓中的同伴,他算是幸運的了,才出來接客沒多久,就被攝政王贖了身。在王府裡,他過的日子比起從前真是天壤之別,攝政王對他的溫和憐愛出乎他最大膽的意料之外,不只是錦衣玉食,還有在床上的溫柔旖旎……只是現在,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不是不羨慕柳公子的,雖然和心上人相隔千里,但那份關切時時都在身邊。他知道這西定皇宮中,除了自己與北風之外,還有那人從東平借來的人,團團護衛著,小心照顧著,就如貼身的衣裳,雖是穿在體外,溫暖卻直到心底。而他……
翻個身,雖然也是忙碌了一天,卻怎麼也睡不著。思緒一起就再也壓不下去,當年在王府之中曾有的甜蜜溫柔一起湧上心頭,久曠的身體不由熱起來。雖然是從良甚早,但畢竟是在青樓中調教過的身體,他也算是清心寡慾的,可也仍忍不住要渴望。拉過被子蒙頭蓋臉,手不由自主地向下伸去,低低的呻吟漸漸響起……
&ldo;怎麼了?&rdo;被子突然揭了起來,如意整個人打個哆嗦,微腥的麝氣頓時瀰漫出來,在不曾薰香的室內格外刺鼻。如意瞪著揭開被子的人,臉都白了:&ldo;你‐‐&rdo;
北風站在床前,手裡提著被子一角,尷尬萬分。他只是今日事畢,順道繞來看看如意,聽見屋裡的動靜,翻窗進來就見如意被子蒙頭低低呻吟,只道他是生了什麼病,不假思索便將被子揭了起來,萬想不到會看到這般場面,饒是他神經再粗,也知道尷尬,在如意憤怒羞窘的目光中訥訥無語,臉居然也破天荒地紅了起來,半晌才像丟什麼似地丟下被子,結巴道:&ldo;你,你繼續……&rdo;
如意把兜頭落下來的被子甩開,哆嗦著嘴唇想罵又不知說什麼好。他性子素來綿軟,噎了半天,咒罵的話沒出口,眼圈卻突然紅了,聲音變了調地擠出來:&ldo;你出去!&rdo;
北風一見他眼中晶瑩欲落,心裡頓時發慌。他實不知如何對付這樣的人‐‐溫和柔順得讓人心疼,受了什麼傷都只會自己躲起來舔。只是他這半輩子除了武功再未對什麼事上過心,現下即使是想安慰也不知如何開口,手忙腳亂中忽然想起李越,於是有樣學樣,展臂摟住瞭如意,笨拙地道:&ldo;我‐‐你別惱。&rdo;
如意突然被他抱住,心裡大驚,本能地掙紮起來。北風多年習武,條件反射,如意一動,他手上已經加勁,如意痛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