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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跟燕王爭奪虞歡的事,在當年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齊岷當時雖不在京中,可也有所耳聞。
「那時候,朝政大權仍在前頭那三位大臣手上,萬歲爺為奪權,不得已跟劉氏聯姻,燕王伺機向虞家下聘,虞承收下了聘禮。」
齊岷問:「這樁婚事,她可情願?」
「多半不是。」辛益搖頭,接著說道,「王妃嫁給燕王前,性情一直天真爛漫,據說逢人就笑,半點架子沒有,入燕王府後,就很少再笑了。燕王生前侍妾眾多,她也從不爭寵。而且……」
辛益略一猶豫,低聲道:「上回在客棧裡,那絡腮鬍說的事兒都是真的。」
齊岷知道,提的是燕王當著虞歡的面寵幸侍妾的事。
諸如此類的羞辱估計不少,否則,虞歡那天不至於一點就著,硬要拿那人的舌頭洩憤。
原來,名動天下、光鮮亮麗、以及那個所謂「天真爛漫」「逢人就笑」的燕王妃,在王府裡過著的竟是這樣糟汙的生活麼?
齊岷想起昨晚虞歡那副乖張的嘴臉,道:「虞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辛益道:「都在大獄裡蹲著的,大概要等王妃回京才有下文。」
虞家人最後的下場,要看萬歲爺對虞歡的態度。又或者說,要看虞歡對萬歲爺什麼態度。
「袁氏呢?」齊岷又問。
「袁氏?」辛益一愣,反應過來是說虞歡的母親後,「哦,跟虞承和離以後,袁氏便回了老家章丘,因與虞家再無來往,這次燕王一案,袁氏沒有受到波及。」
齊岷收回看雨的目光:「派人盯著。」
辛益看他一眼,半意外,半困惑:「……是。」
「幾時了?」
「巳時三刻。」
齊岷轉身走向門外。
辛益跟上:「頭兒去哪兒?」
「拿樣東西。」
辛益點頭,不以為意,走出房門時,忽然發現齊岷身上似少了些什麼東西。
齊岷衣著向來樸素,辛益一怔後,很快想起來,少的是那一塊珍貴的玉佩。
虞歡是在巳時一刻醒來的。
因為宿醉,醒來以後,太陽穴仍在隱隱作痛,虞歡喝了解酒湯,聽見外面喧囂的雨聲,臉垮下來,嘆了一口氣。
虞歡很討厭下雨天。
春白懂她,捧著空瓷碗道:「左右今日無事,王妃不如再歇會兒吧。」
虞歡於是又往床上倒,躺下時,看見枕畔放著的一塊綴著金色流蘇的和田玉。
春白正要走,忽又見虞歡一個激靈坐起來。
「?」
虞歡看著那塊玉,目光明亮:「為我梳妝,我要去外面看雨。」
巳時三刻,虞歡一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坐在院外的曲廊裡,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拿著玉佩,皺眉盯著簷外的大雨。
春白實在弄不懂她為何討厭雨,又偏要來看,捧著茶壺在邊上候了一會兒後,勸道:「王妃,雨越下越大,都要濺進廊裡來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聽得雨水濺進曲廊,虞歡隱忍的表情上更多一分嫌棄,乾脆收回目光,專注地把玩手裡的玉佩。
玉佩是上等的和田玉,圓形,掌心大小,通體瑩白無暇,不加雕琢,撫上去的觸感光滑溫潤。
這樣的玉,跟其主人的氣質一點都不吻合。
不過,齊岷以前畢竟是個侯門裡的貴公子,要是家裡沒有遭難的話,或許真會長成一個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男人吧?
虞歡想起他眼尾那一顆脆弱的淚痣,轉頭朝迴廊另一頭看,天光黯淡,走廊盡頭暗影參差。
他沒來。
虞歡失望地轉回眼。
春白看著虞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