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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齊大人用您做誘餌固然有錯,可他為護您受傷,可見也是盡心盡責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應該不會出此下策。此去京城,還有許多地方要靠錦衣衛照拂,您又何苦在這個時候跟齊大人鬧翻臉呢?」
虞歡始終不語,眉目間沒有半點要妥協的意思,春白心知再勸也是枉費口舌,耷下肩膀沉沉一嘆。
果不其然,從下午開始,春白便察覺到了錦衣衛對她們的態度的轉變。
原來虞歡的行動是不受限制的,包括春白在內,雖然有錦衣衛看守,可從來都是想去哪裡去哪裡,愛做什麼做什麼。
下午,春白打算去驛館外的那家茶鋪給虞歡採買些煮奶茶要用的乳酪、茶葉,出門時,卻被守在院裡的錦衣衛盤問了一通。
問話時的態度跟往日相比,明顯也有所冷淡。
次日,春白在迴廊裡偶遇辛益,便要行禮,卻見辛益看都不朝自己看一眼,陰著臉,邁開步伐擦肩而過,春白差點沒被他撞倒在廊角。
後頭的錦衣衛好心扶了她一把,緊跟著追上辛益匯報公務,春白聽得「王府家眷」、「大門口」、「啟程」等詞,心頭一震。
齊大人這是下令啟程了?
她們怎麼半點訊息都沒有?
虞歡的行李多,屋裡可有一大堆物件要收拾,春白不敢再去觸辛益的黴頭,另外尋來一個錦衣衛詢問情況。
問完以後,便更心慌了。
齊岷的確是下達了讓王府家眷今日啟程的命令,然而家眷僅指燕王的侍妾及庶子,並不包括虞歡。
確認這一條訊息後,春白忙跑回屋裡向虞歡匯報。
「王妃,周姨娘他們都已拾掇妥當,上車啟程了,齊大人單單撇開您,究竟是何意啊?」
難不成,是要報昨日玉佩之仇,扔她們在這裡自生自滅嗎?!
春白憂心忡忡,看見虞歡臉上也閃過了一絲意外神色,然而僅是一瞬,便又恢復了冷淡態度。
「他走了嗎?」
春白愣了愣,反應過來這個「他」是指齊岷,嚅囁道:「好像……沒有。」
虞歡伸指撥弄著妝奩裡的首飾:「那不就行了。」
春白疑竇不減:「可是,齊大人為何要把王妃跟大夥分開啊?」
「不知道,或許是對我圖謀不軌吧。」
「……」
虞歡從妝奩裡撿起一對景泰藍紅珊瑚耳環,側著臉,對鏡戴上。
齊岷究竟為什麼要支開周姨娘等人,虞歡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她明白,不再跟庶子盛兒同行,便意味著她不必再替人做魚餌了。
甭管齊岷居心為何,能離開那撥人,倒也是一樁好事。
這次,就算是齊岷良心發覺,在將功折罪吧。
驛館門外,數十名錦衣衛押著車隊揚長而去,齊岷踅身回府。
辛益跟上來,低聲道:「頭兒,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齊岷目視前方,神色淡而堅決,辛益便知這件事情已是板上釘釘,皺眉道:「可週全山賊心不死,恐怕還會再試著劫一次人,萬一燕王庶子被……」
「那你跟上去。」
齊岷打斷,語氣頗有些不耐,因這件事辛益已不是頭一回提了。
辛益愁眉鎖眼,硬著頭皮:「不如還是頭兒跟上去,讓我留下來護送王妃吧!」
齊岷腳步一頓,看過來。
辛益緊接著道:「王妃身份特殊,頭兒這樣做,會惹人閒話的。」
齊岷眼神逐漸涼薄,不緊不慢:「什麼閒話?」
辛益低著頭:「頭兒先是讓賀大人幫忙押解王府奴僕,現在又調人送走燕王家眷,獨留王妃一人在身邊,不知情的人看在眼裡,或許會……非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