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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岷說:「對,血在我身上。」
「……」虞歡貼著齊岷胸膛,聳聳鼻尖,「沒有啊,至少這裡沒有。」
齊岷眯著眼,伸手拉她,一下竟沒拉動。
「春白!」
齊岷召喚,半晌,聽得廊柱後可憐巴巴的答應聲,很快,又傳來個微弱且嘶啞的嬰孩啼哭聲。
「……」
齊岷抿唇,低頭看回懷裡的腦袋,把人橫抱而起。
日光晃下來,虞歡睜開眼,看見齊岷冷毅的側臉,顴骨處,確實濺著一抹血,那痕跡從鼻峰連著眼尾,竟然冶麗至極。
虞歡情不自禁伸手,立刻遭到警告:「別亂動。」
「想幫你擦擦血。」虞歡委屈。
「不是暈血?」齊岷語氣不留情。
「不暈你的。」
「不是我的。」
虞歡環著他脖頸,知道他否認的是臉上的血,偏故意撩撥,說得似是而非:「在你這兒,便是你的。」
齊岷正抱著她整個人,這話入耳,便立刻有了另一種意味。
——她本來不是他的,可是眼下在他這兒了,所以便是他的了。
虞歡看見齊岷眼神一下變深,心知他已聽懂,滿意一笑,乖乖閉上嘴,不再作妖。
樹林窸窣有聲,虞歡坐在馬車裡,看齊岷在永安寺山門處同那叫慧清的僧人說話。
春白坐在車廂一側,笨拙地給懷裡的嬰孩餵羊奶喝——今日出行,春白怕虞歡路上還要煮奶茶喝,特意在車廂裡多備了一壺新鮮羊奶。
沒成想會在這裡派上用場。
半哄半餵地折騰片刻後,嬰孩總算喝了個半飽,不再哭泣,春白高懸的一顆心落下來,向虞歡道:「王妃,這孩子該怎麼辦哪?」
虞歡支著頭,目光在車窗外:「等我一會兒問問。」
春白知道是要問齊岷,不再多說什麼,繼續用湯匙慢慢餵嬰孩喝奶。
不多時,齊岷走回來,他身上的確濺著些血,整個人行走林間,更顯肅殺氣質。虞歡看在眼裡,心跳逐漸有些快,等人來後,回身向案上取茶壺。
齊岷走至車窗前,便見虞歡捧著一杯奶茶送出窗外來,柔聲說:「辛苦了。」
日光明媚,虞歡微微一笑,兩靨的梨渦一閃而沒,像躍入草叢裡的脫兔。齊岷移開眼,看向那杯奶茶,接了過來。
虞歡很滿意。
「東廠人扮做婦人埋伏在此處,想來奪走孩子的地方不會太遠,我們去幫孩子找一找爹孃吧?」
齊岷喝茶,喝入頭一口時,感覺似乎不太對,轉念想到這是自己頭一回喝春白煮的奶茶,便沒多想,喝完以後,向虞歡道:「發告示,等孩子父母回城相認便可。」
虞歡便知齊岷是要趕著回城,有些不情願:「那要是孩子的父母沒看見告示呢?」
「那便派人查,想辦法聯絡。」
東廠刺客已抓,遲則生變,當務之急是儘快回城審訊。齊岷沒給虞歡討價還價的餘地,把茶杯放回她手裡。
虞歡接住,表情不再像剛才那樣可愛了。
齊岷沒有立刻走:「不想回?」
虞歡悶聲:「嗯。」
風吹著樹林,四周譁然有聲,落葉翩躚空裡。
齊岷側首:「查出元兇後,再逛不遲。」
說完,不等虞歡反應,齊岷轉身上馬,下令啟程。
馬車掉頭,向山下行去,虞歡坐回車裡,回想著齊岷走前的話,唇角不住上翹。
春白哄著懷裡的嬰孩,見虞歡一臉春風得意,不由嘆息。
「不許嘆氣。」虞歡命令,舉著齊岷用過的那隻杯盞端詳,少頃後,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