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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呢?意義呢?沈清銜想不明白,可哪怕她再是滿心疑惑,也絕不會去開口詢問。
因為這世間,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她毀掉正道和秩序,那些毫無意義的陪伴,關心,利用,奉承,她統統不需要。
「我睡了多久?」沈清銜動了動虛弱的身子詢問。
「你睡了一天兩夜,從你昏倒時算起,現在是第三天的早上了。」溫楚楚如實回答。
三天,拖得時間越久,令傾城找到自己的機率越大,沈清銜很明白現在的處境對她不利。
她思索不停,將垂落的髮絲攏在腦後,倦怠嘆息一聲,剛放下手,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怪異。
沈清銜張開手心去看,見掌心很乾淨,袖口也是,先前大片大片令人眼暈的血漬也不見了。
低下頭,她將蓋在身上的乾草層層撥開,那身破爛血染的裡衣恢復了乾淨。
「衣服我幫你洗過了。」溫楚楚覺得大佬可能才醒來不久,有些混亂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看著大佬疲倦的樣子,溫楚楚忍不住靠近,她抬起掌心貼在了沈清銜的額頭之上。
那少女的掌心好像生著許多倒刺,磨得沈清銜很不舒服,所以在溫楚楚收回手的一瞬間,沈清銜的目光追了過去。
「大佬,你退燒了。」溫楚楚毫不自知地收回了指尖,扶在膝上。
那雙手掛著細碎的口子,累累傷痕,讓沈清銜一瞬間的恍惚。
溫楚楚望著沈清銜又是一副高冷的模樣不吭聲,在她的頭頂,有兩撮頭髮高高支稜著,樣子說不出的古怪,反正就是和那張剋制疏離的臉十分不相稱,溫楚楚又伸著爪子替沈清銜整理額前的碎發。
「姑娘。」沈清銜忍不住偏著頭躲開。
「可是你的頭髮…」溫楚楚又靠近了一些。
這樣的距離感讓沈清銜感覺到無法適應,這個女孩總在一遍遍挑釁她的底線,讓人難以忍受,「請姑娘自重。」
「大佬,你叫我楚楚吧?」溫楚楚湊了過來,她的大眼睛裡蘊著星辰璀璨,滿面期待盼望著,讓沈清銜有一瞬間不知所措。
太近了。
沈清銜撐著草蓆,又直了直身子,背後倚著堅硬的牆壁,她已經退無可退。
在溫楚楚又要湊過來之際,沈清銜終於忍無可忍壓住了溫楚楚的肩膀。
「我的衣裳…」沈清銜皺著眉頭,一副不勝煩擾的模樣。
「哦,對了,我給你洗了,就晾在外頭呢。」話音剛落,溫楚楚見沈清銜要起身,拉住了那人的腕子。
「我去吧,你身上有傷,需要靜養。」溫楚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出了錯覺,總感覺在自己起身的一瞬間,大佬偷偷鬆了一口氣。
算了,別想那麼多。
溫楚楚將支在破門後的大石頭挪開,屋外的狂風卷積,「哐當!」一聲,破門被暴風掀開,撞得溫楚楚趔趄倒地。
沈清銜聞聲掙扎著站了起來,腰間傳來銳利地撕裂感,疼得沈清銜冷汗直冒,她顧不上疼痛,咬著牙扶著神臺緩緩繞過,見狂風將密林裡的參天大樹掀得葉浪滾滾,而溫楚楚正扶著肩頭跌坐在地上。
「遭了!」溫楚楚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頂著狂風大作,往門外跑去。
太疼了,沈清銜靠在山神像之後痛苦地喘了起來,她低頭將裡衣掀開,見肌膚白淨,身前的血漬被擦拭乾淨,那道猙獰的傷口也被重新包紮了起來,布料一圈一圈緊緊纏著,才不至於崩裂。
廟外的風依舊鬼哭狼嚎地怪叫,很吵,沈清銜面紅耳赤將衣襟放下,扶著牆壁緩緩挪去門口,之前是痛得麻木了,她便憑著意志生挪,可現在,精疲力盡之後,那腰間的傷口扯得她心情煩躁,每動一下,都疼得她心臟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