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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諒,那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辛益不敢深究,又沒法不細想,越想越感覺心頭惶惶,這一餐接風宴,吃得算是一個味同嚼蠟。
宴席散後,已是亥時,辛益送齊岷回屋,借著微醺酒意,調侃道:「上回跟頭兒提的說親那事,頭兒考慮得怎麼樣了?」
齊岷在席間也喝了不少,然而步伐穩健,眉目清明,沒有半點狼狽醉態。
「沒考慮。」
辛益吃癟,抿唇說:「那這兩日……要不要考慮考慮?」
齊岷沒做聲。
辛益壯著膽:「頭兒,你上回答應我在登州多留一日,要不明日我叫上蕊兒,咱仨一塊去永安寺故地重遊一回,如何?」
齊岷不置可否,糾正:「是留一日,不是多留一日。」
「那今日不是大中午才入府的,這不能算一日吧?」
「今日辰時入城,至明日辰時出城,如何不算一日?」
「頭兒……」辛益辯不過,開始打感情牌,「我三年沒回家了,想我娘想得不行,我娘今日見著我也直哭,你就行行好,讓我再在她老人家跟前盡孝一天,成不?」
齊岷走在月光明滅的迴廊裡,臉龐籠著暗影,眼神靜默。
辛益舉手發誓:「我保證,這次再耍賴我是狗!」
齊岷收住腳步,駐足在廊柱後。
「盡孝,要去永安寺裡盡?」
「……」辛益舌頭差點打結,「我、我娘讓我走前去寺裡求個平安符。」
又補充:「再求住持給她新買的那隻玉鐲開個光。」
齊岷不語,居高階詳著他,良久後,吩咐說:「自己去那邊說一聲。」
辛益一愣,看著齊岷離開的背影,半晌才反應過來齊岷的意思是要帶著虞歡一起去。
辛益心頭大震:「不是,頭兒?!」
齊岷腳下生風,眨眼已快消失在迴廊拐角,辛益忙追上,不解道:「說好是咱仨故地重遊,為何要叫上王妃啊?」
「你說呢?」齊岷不答反問。
「我……」辛益著實說不出來,胡亂瞎編,「莫非頭兒是想說,王妃安危重於一切,必須要不分場地、不分時辰貼身保護?」
「嗯。」齊岷懶得跟他細說。
「那頭兒現在怎麼不去貼身護著?!」
辛益反詰完,被一雙鷹眼攫住。
辛益立刻後退一步,垂頭。
「我錯了,我明日就去稟告王妃。」
齊岷收斂慍容,踅身往前。
辛益鬱鬱寡歡,悶頭跟上。
「頭兒,你老實說一句,你當真不怕栽在王妃那兒嗎?」月光如水,辛益酒氣上湧,心裡更藏不住事。
「你見我栽在誰那兒過?」
「可我總感覺……你對王妃不太一樣。」
「哪兒不一樣?」
「你在意她的感受。」
身側人影慢下來,辛益硬著頭皮,不肯撤回這個判斷。
「胡扯。」齊岷否認。
辛益說不清是什麼心情:「好,那就算頭兒沒有,如果王妃賊心不死,仍然要糾纏於你,甚至是當著蕊兒的面……」
「她不會。」齊岷打斷,語氣莫名有些嚴厲。
辛益抬頭。
月光裡,齊岷目視虛空,不知是想起什麼,重複道:「不會了。」
客院幽靜,樹叢深處藏著此起彼伏的蟬聲,齊岷反手關上房門,走至桌前,拿了火摺子吹燃,點燃燭燈。
屋舍被昏黃燭光照亮,四下空無一人,齊岷在桌前站了會兒,想起今日下午在這屋裡跟虞歡說的那句話。
那句話在心裡憋了有一陣,齊岷知道虞歡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