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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磊控制不住的紅了眼,容易看他的表情抽搐扭曲,害怕了,伸手往旁邊要媽媽抱。顧明珠覺得這個時候她要是伸出手去,說不定會被容磊折斷,於是她沒義氣的躲避著寶貝兒子求救的眼神。
容易搞不懂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大人為什麼如此嚴肅而沉默,他吃力的扭頭向海棠喊:&ldo;姨媽……你來抱抱我!&rdo;
海棠察言觀色,對他搖了搖頭,容易於是扁嘴。容磊摸摸他的腦袋,努力和他打交道:&ldo;容易乖,讓爸爸抱著你……你跟爸爸說說……說什麼都好。你喜歡什麼?踢足球?&rdo;
容易的脾氣繼承了父母的優點,有容磊的細膩沉穩,有顧明珠的活潑勇敢。他不怕生,更何況面對的是親生父親。容磊不再擺出那樣嚇人的表情,他也就不再急於逃離他的懷抱。
容磊幾乎把學到的交流技巧都笨拙的使用了一遍,才能穩住情緒和兒子聊天,問他愛好,問他習慣,問他……很多很多作為一個父親早該知道的事情。
他不是容易激動的人,至少如今的他不是。六年的自我折磨,他已經學會了輕而易舉的掩飾情緒。就算對著顧明珠,大多時候也能做到不動聲色。可面對親生兒子,容磊卻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紅了眼眶,連順暢的交流都做不到。
容易乖巧可愛的回答爸爸的問題。聊著聊著他就覺得,爸爸雖然沒有常和他一起玩的方非池好,但也總算投緣。
顧明珠正襟危坐。眼神餘光散漫遊移處,容易興奮的在爸爸懷裡扭動著,比手畫腳的說著他最愛的一個電子遊戲。而容磊,除了兒子之外好像已經再看不見其他人。
到了市區,容磊看上去完全不準備分心思招待客人。顧明珠安排了酒店給延和海棠,這期間,據說已經在義大利登記過的小兩口為了開一個房間還是兩個,在酒店大堂又吵了起來。海棠冷言冷語伶牙俐齒,延被氣的又是大吼大叫,引的經過的人都停下來看。
容磊和容易還在車裡,顧明珠頭疼不已,顧不上管這兩個人,她勸了幾句,匆匆返回外面停著的車上。
容易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仰在容磊的臂彎裡,小嘴張開著睡的極香。容磊低著頭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像是看護著什麼稀世奇珍。顧明珠開門坐進來,他低低的說了一句:&ldo;小聲點,他睡著了。&rdo;
這是他今天和她說的唯一一句話。之後回到他的公寓,他抱著兒子進臥室,一直到凌晨都沒出來。
顧明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屋內寂靜,容磊外套口袋裡手機不斷震動,她拿起來一看,來電‐‐fay。指尖被這微微的震動震的發刺,她此刻心裡什麼滋味都有。
這邊她正暗自感傷著,臥室的門開了,容磊走出來,小心的把門帶上,然後過來她身邊,不由分說,幾乎是以拉扯的粗暴的動作,把她帶到了離臥室最遠的那間客房。
擰開客房門鎖的手上青筋暴起,昭示著容磊此刻的暴怒。門一開,他狠狠的把顧明珠往裡間的床上甩去。顧明珠重重撲倒在床上,又被彈了起來,然後被欺身而上的他猛的壓住,動彈不得。
顧明珠掙扎著要把手裡正在震動的手機給他看,容磊一把奪了過來,狠狠的往身側一甩,牆壁上清脆的破碎聲傳來,手機瞬時四分五裂。
面朝下倒在床上的顧明珠被翻過來,容磊雙手壓住她雙肩牢牢鉗制住。他低頭惡狠狠的盯著她,薄唇緊抿。顧明珠心跳如雷,面上卻不敢有一絲的洩露。
&ldo;顧、明、珠,&rdo;容磊牙齒咬的死緊,一字一字幾乎是擠出來的,&ldo;我真想掐死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