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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然抬起臉，見她真一臉困惑神色，挑眉道：&ldo;在你眼裡我這麼沒良心?&rdo;

季清識：&ldo;……啊?&rdo;

&ldo;把因公生病的員工扔在醫院不管不問。&rdo;鍾然關了手機，隨手擱在身邊，似乎打算跟她好好掰扯一下他在員工心裡的形象問題：&ldo;你為什麼覺得我是這種人?&rdo;

季清識沉默了會，然後解釋：&ldo;我沒這樣說，您也沒有不管我。只是您已經幫我很多了，我很感激。但在這待這麼久，太耽誤您時間了。&rdo;

鍾然聽完，唇角扯了扯，似是覺得有意思。可他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季清識被他看的覺得不自在，低頭避開目光。

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ldo;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態度這麼好?一個一口您的。&rdo;鍾然嘖了聲，慢條斯理的：&ldo;小姑娘年紀輕輕的，還有兩副面孔呢。&rdo;

季清識：&ldo;……&rdo;

這不是兩副面孔，這是生計所迫。

但雖然之前對他的印象不太好，可今天季清識對他的謝意是真的，總不能人家幫了她這麼多，她還在心裡偷偷說人壞話吧。

季清識本想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可鍾然既然提了，她也不能睜著眼糊弄，組織了下語言，說的正經又官方：&ldo;我之前一直在專案上，沒見過您，所以才沒認出來。&rdo;

言下之意，不知者無罪啊。

鍾然的語氣倒不像是在意，可有點讓她聽不明白：&ldo;你不認識我，可我怎麼認識你啊?&rdo;

季清識又&ldo;啊&rdo;了一聲。

&ldo;餘如柏那小老頭沒跟你說?&rdo;

&ldo;說什麼?&rdo;

&ldo;說……&rdo;鍾然頓了下，撩起眼皮看著季清識，語氣忽然間變的一本正經：&ldo;我是你師哥的事情。&rdo;

季清識：&ldo;……&rdo;

這事兒她是真的沒聽說過。

新人進公司，都會有帶教的前輩，也算是師徒關係。久而久之盛譽就有這個不成文的傳統。季清識是餘如柏親自帶出來的，可是她不知道，鍾然也是。

可是又不太合理，鍾然是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餘如柏只是盛譽旗下一個專案上小小的部門主管。

這中間差著多少級，一雙手是數不過來的。

季清識覺得不合理也正常，因為這本來就是鍾然隨口胡扯的。

在他看來，餘如柏這層關係放在這，不用白不用。

扯點關係不是很正常。

鍾然覺得很合理。

&ldo;不信?&rdo;鍾然道：&ldo;要不是餘如柏給我來的電話，讓我多照顧照顧你，我還能怎麼認識你呢?&rdo;

季清識一時沒說話。

但這就似乎解釋的通，為什麼鍾然從開始就一幅跟她很熟的樣子，好端端的來幫她擋酒，還帶她看病。

餘如柏性格溫和，又心細，他是會說這話的人。

因此，鍾然的出現就沒有那般突兀和不合理。

季清識：&ldo;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您。&rdo;

語氣依舊生疏客氣，可一時半會的，鍾然也不指望她能就此熱絡起來。

說了這麼久的話，季清識更覺得渴，她掀開被子想下床，鍾然就問：&ldo;要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