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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然瞧著季清識手腕上的玉，一時沒作聲。

老金繼續說：&ldo;要說好玉，還得是你十歲那年老爺子給你買的那塊料，那油感我好些年沒見過了，擱現在沒個七位數下不來。&rdo;

老金上下打量著他：&ldo;沒戴啊?&rdo;

鍾然：&ldo;重，戴著費事。&rdo;

老金嘖了聲，&ldo;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你們年輕人都不當回事。倒把錢都花在那些鍍金鍍銀的玩意上。人養玉，玉養人，天地精華，山川靈氣，都在這裡頭了。&rdo;

&ldo;是啊。&rdo;鍾然笑笑，目光卻沒落在玉上:&ldo;我看著也靈透。&rdo;

高承聖挑了個白帶青的鐲子，看著標價有些猶豫：&ldo;這個三萬九?&rdo;

老金拿過去看了眼，隨口道：&ldo;你拿的話，給兩萬。&rdo;

&ldo;……&rdo;

季清識的表情瞬間一言難盡。

鍾然看她神情，似笑非笑的補了句：&ldo;一萬七。&rdo;

老金：&ldo;那也行吧。&rdo;

說完順著鍾然的目光，看那小姑娘表情，老金覺得自個頭上奸商的帽子已經要掛穩了，就說：&ldo;不能再低了。&rdo;

說完，就接了個電話出去。

鍾然坐了會，起身走到佔據整面牆的櫥窗前，目光掃過，拿了個半成品出來，在燈下看著。

這鐲子還沒起貨，邊緣有些粗糲，但光看底子，也能看出是上等。

高承聖在兩個鐲子間糾結，季清識閒著無聊，見鍾然看的出神，也走過去。

她在旁邊看：&ldo;這個和剛才那些好像不太一樣。&rdo;

鍾然抬起眼，嗯了聲：&ldo;這是和田玉。&rdo;

翡翠硬玉，和田軟玉。和田玉以白玉為貴，重油潤感，不似翡翠水透，而是細膩綿厚，溫潤軟糯，有如羊脂。

季清識看不出玉的品相，只覺得白玉無暇，煞是好看。

她看的入神，聽鍾然問：&ldo;喜歡嗎?&rdo;

她點頭：&ldo;好看。&rdo;

他輕笑道：&ldo;我問你喜不喜歡，你給我說好看，怎麼聽的話?&rdo;

季清識看著他手上的玉，沒說話。

喜歡嗎。

當然喜歡。

可是她從小到大，很少真正擁有過她喜歡的東西。外公外婆養她長大已經很不容易，她只可以有必需品，而那些小女孩都喜歡的，漂亮的裙子飾品，在老人負擔之外。

所以她就告訴自己，那些東西她都不喜歡。

等到她能掙錢了，又得去還家裡的債。

不過還好，她都快還完了，等去了負擔，以她的收入，也可以給自己買些好看的東西。

但不是現在。

現在還是不可以喜歡。

季清識沒再看，答道：&ldo;不怎麼喜歡。&rdo;

鍾然微挑著眉：&ldo;你臉上可不是這樣說的。&rdo;

季清識不知說什麼好，正好手機震動起來，是專案上的同事，她就藉口出去接電話，躲過了這個問題。

她出去沒多久，老金再度進來，見鍾然在看料子。

老金一走近，他就偏頭問：&ldo;這條她能帶嗎?&rdo;

老金看了眼門外，瞄著圈口大小：&ldo;圈口差不多，能帶。&rdo;

&ldo;行，我要了。&rdo;

老金：&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