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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識在盛譽的時候，就有感覺到鍾然走的是和政府合作的路子。

以前公司總是傳他是在臨安胡天胡地，被鍾董發配過來磨礪。但後來也證明，他在工作上並沒有一點紈絝子弟的作風。

餘如柏也私下跟她說過，鍾然去寧川，更多是為他外公的意願。為了開拓盛譽在西北的市場，也為了盛譽資本反哺這片他先輩奮鬥過的遼闊土地。

鍾然看著玩世不恭，萬事不過心的隨意而為，內裡卻始終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做他自己的事，任人非議也不在乎。

與生俱來的驕傲，讓他有輕狂的資本。

……

&ldo;考試準備的怎麼樣?&rdo;

季清識出神的時候，鍾然出聲問道。

她慢吞吞的唔了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像是剛回過神。他覺得好笑：&ldo;又發什麼呆。&rdo;

&ldo;班多我知道。&rdo;季清識說：&ldo;在寧西的時候，同事跟我說過班多美人谷。&rdo;

鍾然抬了下眉，疲倦眼眸裡多了絲興味，問：&ldo;美人谷?有多美?&rdo;

季清識垂眸，長睫落下一片陰影，語氣淡淡：&ldo;我只是聽過，又沒有去過，你明天不是要去?看一看好了。&rdo;

聲音將落，對面傳來一聲輕笑。

電話毫無預兆的被他切斷，傳來嘟嘟的忙音，季清識怔愣兩秒，還沒反應過來，微信又彈出影片邀請。

她點開，畫面黑了一瞬，然後切換。

鍾然手枕在腦後，他只開一盞床前閱讀燈，燈光杳杳，黑色硬質襯衫領口鬆開三道釦子，歪斜向下，隱隱可見緊實線條，咬一根煙，放浪不羈的模樣。

啪嗒一聲輕響，指尖騰起藍色火焰，薄唇間煙霧襲出，他微微眯著眼，鬆散的目光彷彿透出螢幕。

堂屋前燈光融融，給她素淨面容染上昏昧柔色。

他也不說話，季清識被他看的莫名，問：&ldo;怎麼了?&rdo;

&ldo;我，&rdo;煙霧滾過的嗓音有種倦怠的繾綣，沙沙的，聲音跨越千里，隨電流拂過耳畔，刻意的停頓後又是一聲笑，尾音落的極低，&ldo;看美人啊。&rdo;

什麼美人谷，哪比得上燈下美人面，婉轉垂首間，一縷髮絲都能灼到他心裡去，熨帖的燙平心上褶皺。

季清識哪能招架得住他，切掉影片，改成語音通話：&ldo;我不跟你說了，你早點休息，別熬太晚，眼睛都熬紅了。&rdo;

鍾然聽話的嗯了一聲，又倏地起調：&ldo;等我回來，你……&rdo;

季清識等了一會，忍不住催促：&ldo;說完呀。&rdo;

&ldo;沒想好，你先欠著吧。&rdo;他的調又收回去，欠兒欠兒的來了句。

&ldo;……&rdo;

她氣笑了：&ldo;我怎麼了我就欠上你的了?&rdo;

他無恥道：&ldo;對。&rdo;

&ldo;你少不要臉。&rdo;

他吊兒郎當的笑：&ldo;要臉能有什麼好處?&rdo;

季清識噎了下。

資本家到底是資本家，邏輯強大嚴密，句句都離不開自己的利益。

掛電話前他還強調，&ldo;別忘了，你欠我一件事。&rdo;

聲音沙沙啞啞，彷彿快要睡著時的夢語，像一塊融化的巧克力糖，稠密濃鬱，她心裡不可抑制的軟了下，反駁的話到嘴邊，就成了一個單字，&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