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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忽然低下頭來，江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ldo;你幹什麼啊！一副要頭槌我的樣子！&rdo;

&ldo;沒啊，我就是挺驚訝的，你還會關心我。&rdo;

他逆著光，眼睛似乎彎了起來。

江暖的印象裡，從來沒有見過陸然這麼明顯的笑容。

那一刻，彷彿春日暖陽下的豆莢，忽然一下崩裂開來，飛濺在她的心頭。

&ldo;我現在不關心你了……你趕緊說張主任要把豆豆怎麼樣！&rdo;

&ldo;老師們都在改最後一道題。你知道自己寫給豆豆的解題步驟裡，計算錯誤了嗎？&rdo;

&ldo;啊？&rdo;

&ldo;豆豆一直跟著你們一起吃午飯、喝咖啡，她回去考場的時間也比較晚。所以……&rdo;

江暖恍然大悟：&ldo;所以那個給豆豆洩題的人直接抄了我寫的東西？那麼在卷子上也會錯的一模一樣！&rdo;

&ldo;你高考的時候，可不能出這樣的錯了。&rdo;

&ldo;可是……可是在老師的心裡，豆豆還是作弊了啊。&rdo;

&ldo;張主任的重點，是要找到洩題的人，以及題目是怎樣洩漏的。至於豆豆，我瞥了一眼她的卷子，她這道題根本沒寫，她好好認錯，未必會特別糟糕。而我進去的目的，只是點醒她那個人並不值得她維護而已。&rdo;

說完，陸然就走了。

江暖知道，陸然剛才進去已經是幫豆豆了，不可能還要求他留在這裡陪著她們一起等。

終於，老師找到了那張和小抄錯的一模一樣的卷子。

&ldo;張主任，找到了‐‐是姜華！&rdo;

&ldo;姜華？&rdo;

&ldo;就是程豆豆的同桌！&rdo;

程豆豆一臉緊張地向後一退，張主任吼了一聲：&ldo;你還要替他打掩護嗎？整個文科班都知道你到了這裡來，可是他人呢？你連是非對錯觀念都沒有嗎？你包庇作弊的同學，你比作弊還嚴重！&rdo;

程豆豆哇啦一聲就哭了起來。

&ldo;我……我沒有作弊……姜華給了我這道題之後我根本沒來得及自己看啊！題幹我都記得不清楚！嗚嗚……嗚嗚……我看見……看見卷子上最後一道題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它和小抄上的是一道題啊……快要交卷子的時候……它不知道怎麼從我的口袋裡掉出來了……&rdo;

程豆豆哭得連氣都差點背過去，比張主任的咆哮更有殺傷力，張主任愣在那裡，趕緊勸說：&ldo;你……你別激動！啊，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你小抄的是不是姜華？坦白從寬哈！你別哭了！&rdo;

程豆豆終於點了點頭。

而文科班的班主任也打了電話給姜華，勒令他立刻馬上回學校來，否則就會告訴他在外面做生意的父親。姜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爸不給他錢用，只能灰溜溜地回來。

門外的江暖擔心地伸長了脖子，饒燦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ldo;太好了！程豆豆獨門秘籍哭到岔氣！你別看張主任平常兇悍的樣子，他最怕女生要死要活。